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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阮语中毒已深，除非全身的骨血都换成莫愁的，才有可能把这些毒卵祛除，但显然是不现实的。

阮语悠悠转醒，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人，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谁，现在何处，为何而来。

她艰难地想爬起身，却重重地摔回了床板上。

良久，侧过头看见桌上的沉重包袱，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ldo;那是……你的道服和要你发的圣书。

&rdo;

莫愁从包裹里拎出一件红色长袍，粗纱劣布织就的，还带着些许污渍，一看就是个二手货。

莫愁倒不觉得怎么样，今时比往日过得好些了，可依然不敢忘自己流落街头人人喊打的日子，而且也说不准日后是不是还要过这样的生活。

可广寒却受不了了，他捂着鼻子打了莫愁的手，袍子应声而落。

莫愁笑笑没说话，这广寒小妖精怕不是真的该叫小仙子了，真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莫愁又从包裹里掏出一沓手抄本来，上面是清雅秀气的蝇头小楷，封面上工工整整写着&ldo;神座圣言&rdo;四个字。

&ldo;这都是谁写的？&rdo;莫愁歪头看阮语。

虚弱的声音飘过，&ldo;不该问的不要瞎问，你又不识字，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rdo;

&ldo;好，不该问的自然就不问了，可是姐姐，我想知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圣人不能帮你医治呀？&rdo;

阮语轻声咳嗽着，仿佛用些力气都能把胸口抻裂似的，&ldo;我自幼体弱，被我娘卖到了妓院里。

后来得了痨病，便被妓院赶了出来。

所幸我遇见了水正收留了我，圣人一直在为我医治，可已然无力回天。

&rdo;

&ldo;圣人给我吃小药丸的时候说吃了它就可以百祟不侵呀，难道她没给你吃么？&rdo;

听到这，阮语的脸上浮起一丝惊惧，但转瞬便掩饰过去了，&ldo;原来你也吃了蛊卵。

既然如此你行事就要万般小心了，每隔十五日圣人会派给你一粒压制虫卵的解药，前提是你要足够听话。

&rdo;

&ldo;所以姐姐做得足够好，一直都有解药可吃？&rdo;

阮语没什么力气懒得说话，也只能轻轻点头。

原来如此。

这蛊卵入体后吸食人的精魂血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十五日便毒发身亡，根本就是唬人的说辞。

后来每半月吃下的所谓解药，其实依旧是蛊卵，阮语这般蛊卵遍布全身，应该是吃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