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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夜青玄反应迅速,她话音刚落,他便已经移步上前,将雪衣稳稳接在怀里。
“你累了。”
他轻轻开口,将她拦腰抱起,“我带你去休息。”
流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盏,又看了看夜青玄快步离去的身影,顿然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接连施针两三个时辰,而且每一针都必须极为精准,所以一定要集中精神,绝对不能有片刻的分神。”
流烟看了看尚未醒来的雪衣,又看了看正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夜青玄,轻声安慰道:“看来三小姐是太过劳累,才会昏睡不醒,王爷也不必担忧。”
夜青玄颔首,“雪衣身体本就不好,会出现这般状况也是在所难免。
我自知拦不住她……”
他说着回身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雪衣,似是还想说些什么,然话到了嘴边,便又咽了回去,缓步走到床边,轻轻替她拉好被子,正要起身离去,却被雪衣一把抓住衣袖。
“别走……”
她轻声呢喃,额上泛起一颗颗汗珠。
夜青玄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喊道:“雪衣。”
如此喊了几声,雪衣终于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她下意识地微微一笑,长长舒了口气,“是你。”
夜青玄点了点头,扶着她坐起,“你放心吧,容大公子那边有人照料着,方才也传了话来,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稳顺畅了。”
提到容毓,雪衣的脸色沉了下去,看向流烟问道:“你之前跟我说过,表哥得知大哥领兵前往北疆与楼夙交战,所以他也从北郡赶去了北疆与大哥会合,却是为何,表哥会独身一人重伤而回?”
流烟神色凝重,摇了摇头,“这一点我正派人在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方才三小姐昏迷之时,我也细细问过冷玉,听她所言,她是在去往北疆的路上、调查是否有人暗中埋伏的时候,发现了重伤的楼主,只是楼主始终未言明他为何会重伤独自而回,更未提及大公子去了哪里,他只是一心想要尽快赶回京都,见到三小姐。”
说着,她轻轻一叹,担忧道:“之前三小姐甫一见到楼主时,看三小姐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跟楼主所中的毒有关?”
雪衣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呷了一小口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想了想道:“也许,不能说表哥是中了毒,而是邪蛊。”
“邪蛊?”
流烟倒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得向夜青玄看了一眼,只见他脸上并无疑惑之色,只是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凝眉略有疑惑。
“邪蛊是从楼夙传入的。”
他淡淡开口,看向雪衣。
雪衣点了点头,“其实五年前,邪蛊就已经在夜朝出现过,听闻当年剑谷丰门老人唯一的弟子离涵就是中了邪蛊,为了不泄露剑谷的秘密,他不惜咬舌自尽。
不过那时很少有人知道邪蛊,只道离涵是被楼夙国的妖人用邪术控制住的。”
顿了顿,她朝着低垂的珠帘看了一眼,珠帘外面有一道身影从听到她说起邪蛊和离涵的事情时,就突然停下脚步不动了。
夜青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低声道:“粥煮好了?”
“嗯。”
离洛轻轻应了一声,端着托盘入内,将东西交到流烟手中,定定看了雪衣两眼,动了动嘴角,终是只字未言,又转身大步离开。
凝眉稍作沉思,雪衣像是明白了什么,撇了走到珠帘外的那道身影一眼,徐徐道:“值得他们用邪蛊要对付的人,一般都不是好对付的人,邪蛊不是邪术,更不是简单的蛊毒,而是以迷香迷惑人心,再以蛊虫侵蚀人的意识,只有这两点都成功了,这二者产生的毒才会在体内散开,时间一久,中毒之人就会失去本性,对于施蛊之人言听计从。”
离洛脚步一顿,静静地听完雪衣的话,低垂的双手也没由来的紧紧握起,发出咯咯的声响,而后他大步跨出门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似是看出了雪衣的用意,夜青玄微微一笑,接过流烟递来的粥交给她,“照此说来,离涵和容大公子都还没有到被侵蚀了意识、受人驱使的地步。”
雪衣点头,拧眉道:“不过,但凡是能被他们施蛊的人,都必然是心中存了某种欲望或是渴求,又或是不能言明的秘密,我只是没想到素来机敏的表哥也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
容毓,容家的大公子,身手了得,机智过人,多番凭借过人谋略而化险为夷,偏偏这一次,他没能躲得过。
流烟道:“若当真如三小姐所言,楼主是被楼夙国的人所害,那大公子的失踪,会不会也与楼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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