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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国是富弼的字。
于是欧阳芾道:“富先生非修史之人,未在此中修炼过,自然比不得叔父,仍存意气之争也属正常。
叔父别生气了,您的良苦用心自有人知晓。”
“有人知晓?”
欧阳修问,“谁?”
“司马君实先生呀,之前他来,我问他关于此事的看法,他说‘若确有其事,当公正记载,不掺杂个人好恶,方不负修史初心’。
言下之意,他肯定是支持您的。”
“他这样说?”
“是啊。”
欧阳芾一脸纯良,见欧阳修脸色好些,道,“叔父,你若实在无法接受文章遭到删改,可以另写篇文章,说明此事因果,也告诉后世之人,那块碑上的文字和你原版不一样,你对其言真伪概不负责。”
欧阳修闻言,略微犹豫:“如此是否太不留情面?”
“有吗?叔父你想,他们删你文字的时候,有考虑过您的心情吗?”
欧阳修:“”
就这么定了。
提完建议,欧阳芾乐滋滋地把茶奉上,脑海里一时闪过“这样的建议是不是有点损”
的想法,但又很快被“好像也没有很损”
的念头给盖过。
她未曾想到,“报应”
来得如此之快。
第6章
“花押?”
“是。
二娘可曾留意过,通常字画末尾,即收笔处多见一枚花体图案,似字非字,潦草难辨,此为作者特殊印记,谓之‘花押’。”
“哦”
“今人押字,多以名或字稍花之,形似草书,不易临摹而兼具美观,可作本人独一无二之凭证。”
“我明白了,”
欧阳芾恍然大悟,“就像是个性签名。”
“个性签名?”
冯京对她口中词汇稍露不解,然略一思索,笑道,“也可作此意解。”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拥有一个花押?”
欧阳芾捧脸。
见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冯京微笑道:“二娘既有画作于世,自然可用花押书之。”
“但我不会草书,”
欧阳芾随即想到,面露难色,“也不会行书。”
“无妨,二娘喜欢何种样式,京可帮二娘设计。”
“哇——”
欧阳芾感叹,“冯学士这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你既会行书,又会草书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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