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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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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ldo;何以见得此物与缠尸案相关?&rdo;

&ldo;此物，是宋晓酒从案发现场带回。

&rdo;问及此步，裴唐风也不得不提及宋晓酒伤重一事，&ldo;这恐怕便是凶手露出的破绽，竟让宋晓酒无意寻得，于是痛下杀手……&rdo;裴唐风一顿，转了话题，&ldo;臣猜测，皇后娘娘并未受害，而是落到了歹人手中，此案恐怕，是冲着皇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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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话，皇上竟松了一口气，想着那皇后未死，纵然有贼人冲着自己而来，那也不算什么，能坐拥偌大江山，若轻而易举，反倒居安忘危，髀肉复生。

拾贰&iddot;君臣

&ldo;如此，裴卿可知凶手为何人?&rdo;

裴唐风淡淡一笑，双手合揖：&ldo;臣一日便可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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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喜，继而又忧心道：&ldo;皇后……&rdo;

裴唐风缓缓直起身子，颀长的背脊便成倔强的一线，只听他道：&ldo;臣曾问过宋晓酒，若因案送命，他可还愿查下去……&rdo;

皇上似乎知道裴唐风要说什么，竟断然道：&ldo;裴卿!&rdo;

裴唐风却并未因此住口，余下的话语也顺势而出，&ldo;宋晓酒道他不想死，然而不想终归只是不想罢了，若到了那当头，如何抉择，皇上心中比臣等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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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目中流露出痛色，竟是又惧又怒，然而盛怒之下，却也深知裴唐风所言之实。

只是人总是如此，明知不能却还是要做些无谓的挣扎，仿佛这般便好受了，告知自己是不甘不愿，只是迫于情势而做出的决定，于是那舍弃就有了名由，便理所当然起来。

&ldo;裴卿，朕若连妻都不能保全，又如何安天下?&rdo;

&ldo;皇上，国家也，先国后家，舍小我而成大事，为顾全大局，便是九五之尊，也当舍近亲而成大业，这是为人帝之命，也是为人臣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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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叹息，似让步般颓然坐下，半响，轻声道：&ldo;裴卿，你说人为何都喜欢舍近而求远呢?&rdo;

冷玉般的面容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影，那眼帘掩着眸中所有的神色，负手站立，那般端然肃穆，明明是容貌极美的男子，却仿佛被偌大重担压着，而因着那不可推卸的重担，这人一举一动，皆有所思，有所虑，于是便总不得自主，不得自由，便连容貌之美也成负担。

皇上望着面前自己的臣子，眸中溢出些许怜悯，不知是怜自己，还是怜他，在以为不会听到裴唐风的回答时，压抑而肃穆的一方室内，响起那人若青石冷玉那般凛然不可侵犯的话语。

&ldo;因皇上是君，而臣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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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默看裴唐风许久，才道：&ldo;你想必，也是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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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裴唐风竟笑了起来，那笑容云淡风轻，却又隐有自信，只听他道：&ldo;无论我做了何种决定，都只是我的决定罢了，他答应我不死，也答应我会陪着我在这高墙上，享尽荣华哀苦，竭尽所能，为民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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