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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双手被绑在背后,画板和钱袋还留在广场上,他咬牙切齿,不适挣了挣,可丝毫不能撼动架住他的巡卫们。
终于,江灼被带进一个昏暗的偌大房间。
高高的拱顶,暗色窗帘曳地,此刻只露出一小条缝隙,透入一丁点光线。
厚而软的洁白地毯全覆盖,房间中央是张暗色的大床,上方有吊起的华丽床帏向床两侧分开,用细细的金线束住,往下看,丝绸薄被整齐地铺在床上面。
这肯定是哪位贵族的卧房。
江灼被扔进来后,那些巡卫便恭恭敬敬地离开了,只是那恭敬,显然不是对他,而是对这座府邸的主人。
留他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待在这寂静的房间里面。
江灼不满地咬了咬牙,可身后双手上的绳结,技术未免太专业,任他怎么尝试也打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橡木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
但背对着,双手后撑坐在地毯上,江灼压根看不到身后的景象,他不由皱了皱秀丽而稚气的眉头。
柔软的地毯,隐匿住来人的脚步声,令江灼莫名紧张,心微微提起。
接着,他感到了一种熟悉的冰冷而强烈的压迫。
悦耳的声线自身后无情传来:“公主殿下,在下很好奇,您为什么会在集市上卖画?”
是兰斯。
果然。
江灼倏地抿了抿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但现在他处在弱势,只能忍气吞声。
而后感到对方似乎蹲下了身,为他解着身后的绳子。
“公主殿下,”
兰斯解着绳结,从容开口,“怎么不回答?”
江灼没好气,才懒得说话,但被绑的手腕处忽然涌上一阵疼痛,是兰斯故意弄的。
优雅俊美的青年停下,抬手,重重掐住他下巴,轻声谑道:“再不说话,您会更疼。”
江灼被弄疼,霎时恼怒,瞪着他冷冷道:“兰斯大人,您那么厉害,何必在这里装作不知道?”
见状,兰斯看着仍旧是女孩打扮的小孩,“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漂亮的凤眸如墨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江灼不由别开眼,嘀咕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能不上绞刑台?”
兰斯顿了顿,“谁说有绞刑。”
江灼这才重新看他,“难道不是?”
小孩一尘不染的眼睛湛蓝如洗,直直地望向他,兰斯无意识地抿了抿薄唇。
“嗯,不是,”
低头,他继续绐小孩松绑,“我打算收养你。”
江灼疑惑:“收养?”
资料里说,这个人今年也才二十四岁,这么年轻,为什么想收养他?
但兰斯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道:
“这个收养并不会走任何明面上的程序,你只需要住在这里,我会送你去念书。”
那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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