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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摁着陆肖的肩膀,一刀下去,指尖便沾上了殷红的血。
“唔!”
陆肖果然疼醒了过来,身体一阵阵痉挛。
瑾夭怕他挣扎,侧过身将他压住,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陆肖的眸色涣散,整个人半梦半醒。
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强忍着没有挣扎。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死死地咬着嘴里的帕子,指尖发颤,面色早已苍白如纸。
瑾夭很少处理这样的外伤,但出手极为果决。
她能感觉到身下的人在一阵阵发抖,手下的皮肤紧绷,只片刻就疼出了一层汗。
痛到极点的小声呜咽,被闷在被子里,像是失了爪牙的小兽任人宰割。
瑾夭却像是听不见一般,冷着眸子,全神贯注处理那处伤口。
大约半刻,瑾夭将止血的药粉洒在拿出伤口上时,陆肖已经疼昏了过去。
她放下小刀,将手上的血洗干净,又去了烧了热水,给他擦了身子,开始处理其他的伤口。
其他倒是没有这么严重的伤了,处理起来动作也尽量放得轻柔了一些。
然而,动作温柔也就意味着更长的时间。
等瑾夭将他身上所有的伤都包扎好,天已经蒙蒙亮了。
瑾夭将他抱到床上,扶着他侧躺着,扯过被褥给他盖好。
她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被雨淋湿的衣服早就干了,甚至又汗湿了几次。
她熬了一夜,到这会儿都没有去睡觉,就在床旁守着,时不时伸手摸一摸陆肖的脉象,担心他会发起高热。
许是今日累狠了,这会儿她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胀。
瑾夭皱着眉给自己诊了一脉,起身去侧屋抓药,给自己灌了一碗去风寒的药,又提前给陆肖准备了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后陆肖果然开始发热,白净的脸烧得通红,剑眉紧皱,显得是难受狠了。
瑾夭的面色仍旧清冷,不见半分慌张,给陆肖诊了脉,起身又去将之前配好的药调整了一下,而后熬好端了过来。
她试着叫了陆肖几次,但对方已经病得昏昏沉沉,根本给不出有效的回应。
瑾夭小心地避开背上的伤,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正准备掰开他的嘴,视线扫到他一身的纱布,动作稍稍顿了一下。
他身上有几处伤口极深,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止住血,一靠近便能闻见血腥味。
瑾夭想起昨日他差点死掉的样子,拧着眉心底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使用这种粗暴的方法。
她坐到床边,扶着陆肖靠到自己怀里,用勺子盛了一勺药递到他的嘴边。
陆肖这会儿的意识很模糊,闻到极苦的药味,竟侧头蹭了蹭瑾夭的脖颈,孩子气地藏进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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