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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地牢中的灯火逐渐熄灭，男子的眼睛慢慢睁开，带着朦胧的水汽。

而在他的头顶，少女捧着那托盘中的新鲜人皮，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流连着，素白的手指，轻轻划弄，脸上是愉悦而又满足的笑容。

那种高贵疏离的气质给她戴上冷冰冰的面具，看着觉得噬人，叫人心生恐惧，却又会在一个恍惚之后，以为那还是年少不解世事的纯真少女。

轻盈端着晚膳进门，放下手中的托盘。

&ldo;把这拿去，找个手艺好的，作盏灯笼。

&rdo;

她笑语言言，端起银耳羹，又慢慢说道，&ldo;七文灯笼祭的时候，拿去放了。

&rdo;

这句之后，是轻盈长久的沉默。

阴涔涔的，萧元的笑声，&ldo;怎么，你害怕了？&rdo;

咚的一声，轻盈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ldo;奴婢不敢，殿下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敢。

&rdo;

萧元莞尔，淡淡的说：&ldo;端出去吧。

&rdo;

&ldo;诺。

&rdo;

&ldo;莫要存着怜悯别人的心思，即便是佛祖，要救人也得割肉还换，轻盈，你舍不下你的肉，便该做个心冷如石的人。

&rdo;

&ldo;诺，奴婢谨记殿下教诲。

&rdo;

&ldo;下去吧，明日就启程。

&rdo;

&ldo;诺。

&rdo;

萧元放下说中的调羹，望着窗外的一弯明月，唇间晦涩，过了许久，她才说：&ldo;环山那边可以动手了。

&rdo;

在黑暗中隐匿的方简应了一声，脚不点地的离去，这时，才真正的只剩下萧元一个人。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一碗银耳羹，半点食欲都没有，那些原本的，预想的快乐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

不过九月底，她却已经觉得身体发冷，可是那种要北地的思念愈发深重，像是母亲的子宫，而她便是那个不足月便抛出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