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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我怎么能让贝贝张开渴望真善美的眼睛，却惊恐地看到成人世界的暴力、仇恨、疯狂和死亡，我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不能让这些真相再定格在贝贝的心灵底版上，这会变成永远不能愈合的创伤。

何况，无论顺其自然还是自杀，结局都一样，无非相差无几的迟与早问题。

昏昏沉沉之际，我会跟碧月说很多过去的事情，如今已经分不清是我臆想出来的还是确实存在的。

&ldo;……从小，燕飞就一直保护我，在我和母亲的误会没有消除之前，我曾将她视为我最信赖的人，当我最信赖的人都背叛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就被抽空了，最后我连自己都无法信任……&rdo;

碧月将我抱住，说：&ldo;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rdo;

回忆这些，也不是愉快的事，可我无法停止去想，不得不想，因为太多的事情我无法想得明白，病榻上我总喋喋不休地谈着这些儿时的斑斑痕痕。

碧月安静地听完，问我：&ldo;你是不是还在恨燕飞？&rdo;

我愣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ldo;不恨。

&rdo;过了许久我又说：&ldo;只是无法接受这样悲惨的事实。

&rdo;

碧月握着我的手轻声地说：&ldo;希望你这一生不要留下什么遗恨。

&rdo;

&ldo;不会，后面的生活，我已经想好了，认识你，今生没什么遗憾了。

&rdo;

清醒的时候，我开始一心一意地写信，写给母亲。

用各色的信纸，属上不同的日期。

我写好了十年的信。

在母亲知道我死去之前，可以将时间拖延再拖延，直到各种猜测最后得到证实，打击就没有那么大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如相忘

我把信交给碧月：&ldo;你每年帮我发出一两封，托个国外的朋友转一下，母亲会看邮戳。

等到贝贝长到十四五岁，她可以孝敬外婆的时候，你可以把事实告诉她。

让她们相见。

这几年，就假定我这个不孝女儿带着贝贝跟童义信去了国外定居，并不打算回国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