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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看着他的头和小眼睛，觉得我或许真的不该将它扯进来。

它早晚要回到它的家族中去，自有远大前程，不该让弑君之事给它身上蒙尘。

我告诉它：&ldo;这事本与你无关，若不是我恳求，你也不会参与进来。

小八，如果你想回去了，可以在这里将我放下。

&rdo;我在心中算了算路程，此处应已是京都了。

小八侧转头背对着我，它道：&ldo;你知道按我的修为，这几年正是化人形的时候。

&rdo;

这是它早前告诉过我，故而我点头。

&ldo;我们巴蛇，可以随意选择人形的身份，外貌，甚至性别。

&rdo;他声音低沉，头偏向远方，依稀有无限向往。

&ldo;那你为什么不化人身？&rdo;我不明白。

原本十分迅速掠过周身的雾，渐慢下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小八一向低沉的嗓音竟有了不易察觉的柔情。

&ldo;在能够化成人形之前，我想化成女儿身。

我修炼的功法也是向着那一方去的。

我想着，这样我不仅能继续和你做亲密无间的好友，也有更好的理由继续留在卢家，作为卢家的……儿媳妇。

&rdo;

远处一个惊雷劈下来，我震了一震。

小八依然盘身背对着我，接着道：&ldo;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大概是我想错了，想留在飞鸿身边，女儿身帮不了我。

于是我又想修男儿身，男子之间毕竟亲厚些。

但我又发现，他的身边早已有了陪着他的人。

于是我在到底修男儿身还是女儿身之间摇摆不定，也为此很心烦了一阵子。

最后我决定不修人形了，就做条小蛇，同大家都亲近。

&rdo;它终于转过身来面对我，看起来像是在笑，眼角却有水珠滑落。

它此时勉强的笑得有些丑，我便不愿看它的眼，只盯着那水珠。

那水珠脱出它的眼，滑过脸颊，跳下云层往一处金碧辉煌的地方落去。

我来不及宽慰小八，因为我们已经到了皇宫。

事实上，我并不知怎样宽慰它。

天上又一声惊雷乍起，大雨瓢泼。

帝王寝殿，一切妖鬼神魔皆不可靠近，法力之流更是不可用。

我同小八落在一处草丛里。

皇宫守卫森严，我们在那里躲了半日。

小八卸下法力游出去探了探地形，直到雨势小去月色入幕，它才回来带着我躲开巡逻守卫，靠近一处气势轩昂的宫殿。

那就是皇帝的寝宫，亥时将近，他一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