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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没有，泰迪，没有，因为我已经告诉你了，他并不是工头。

&rdo;洛依激动地说，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巴看起来奇丑。

&ldo;泰迪以为我们已经逮到那位军官了。

&rdo;说话的人是驼子，音调很高，说完之后他又自顾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驼子所言显然是对的，所以众人在听完他的话后都吃惊地楞了一会儿。

几秒钟之后，乔夫发现他们好像都是画里的面孔，直立在眼前的是一个既沮丧而又安静的小团体。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弟弟汤姆，汤姆与过去已是截然不同，他抬起头，稳定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ldo;艾京布罗迪少校，&rdo;他用一种缓慢的塞佛克口音说：&ldo;就是你。

&rdo;

&ldo;他不是！

&rdo;洛依大为惊讶地抗议。

&ldo;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汤姆，你完全弄迷糊了，兄弟。

艾京布罗迪少校是个皮肤黑黑、个子小小的家伙。

而且他已经死了，可怜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rdo;

汤姆摇摇头：

&ldo;他看起来不像是艾京布罗迪少校，他说话的口音也不像，可是我却觉得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rdo;

&ldo;来，汤姆，你坐下来。

&rdo;洛依引导弟弟走到一个肥皂箱前。

&ldo;他有点怪，有时候还怪得厉害。

&rdo;洛依别过头来解释着。

&ldo;艾京布罗迪少校踩到地雷的时候，他和汤姆在一起，这是发生在诺曼第海滩的事，是在我们自己的小任务完成之后四个月所发生的。

从那之后我们就离开了。

工头与杜德斯都是擅离职守的逃兵，所以那时他们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少校因为踩到地雷而被炸死，可是汤姆没有踩到地雷，至少当时我们以为如此，后来才发现他变得怪怪的。

这件事汤姆回来之后绝口不提，直到我们退役二年后，汤姆才再度对我提起这件事。

&rdo;

乔夫下颔突出，眼光生疏地扫视四周的人群。

一时间他似乎忘了今夕是何夕，身处何地，脑中思绪又飞回那个糖、石油，以及卡其布都需要配给的年代。

&ldo;汤姆，&rdo;乔夫叫着，他的音调尖锐，声音里充满了权威：&ldo;你仔细想想，兄弟，艾京布罗迪少校死了吗？&rdo;

汤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汤姆，就像承受了太久的折磨、而且将无穷尽延续下去的塞佛克地区的土地，努力振作自己。

&ldo;我想是的，先生。

&rdo;一如波浪里夹带着小石子，海岸边柔和的声调卷起可怕的宣告：&ldo;我亲眼看着他走的。

当时我看到他的手和半个头擦过我身边。

可是刚才听过你的一番话之后，现在我很想知道，他的灵魂是否自己找到一具新的身体，依我看情形多半是如此，难道你不是艾京布罗迪少校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