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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那棵老桃树也已经长满一树的苞,春风一过,枝桠摇曳间,仿佛能预见再过十来日,一树灼灼的盛景。
清清站在桃树下,抬着头朝上看,一只小羊贴着她的腿,亲昵地蹭她衣衫。
此时漫山遍野的草正是最鲜嫩,清清不再栓住小白,任由它今天在南坡吃草,明天在北坡饮水。
在这种实在算不上精心的饲养下,小白竟一日日的肥了。
羊肥了,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呢?
已经是二月初了。
“已经二月初了!
玄虚子那老儿还未回来么?”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清吓了一跳,猛回头,见一个须发皆白,形容清癯的老人负着手,笑眯眯地站在檐下看着她,老人身后站着手持木剑的裴远时。
裴远时朝她点了点头:“方才我在南山道,遇见了陈爷爷,他正往山上走。”
“陈爷爷——”
清清十分惊讶,“您这是?”
陈仵作并不多话,单刀直入道:“老夫过来,是想请清丫头帮个忙。”
清清讶然道:“您是长辈,说什么请不请的……有什么事,您跟大牛说一声,叫他上来带话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陈仵作捻着胡须,略有凝重之色:“此事重大,不便假他人之手。”
清清一听,踌躇道:“有多重大?师父不在,观中只有我和师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您的忙……”
陈仵作却笑道:“既然找上你,定是你能行的,玄虚子首徒有多大本事,老夫还不清楚么!”
清清有些不好意思:“您亲自上门来,事情很急吗?”
陈仵作微微颔首:“须得劳烦你们师姐弟现在就动身。”
清清犹豫着应下了:“这次是什么情形,陈爷爷可能形容一二?方便我准备法器下山,若是到时候发现应对不了,一来一回,还得花费许多工夫。”
陈仵作闻言,捻着胡须的手不再动作,他顿了顿,长叹一口气。
“清丫头,若是有人日日重复同一个梦,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清清立刻道:“自然是坏事。”
“若是梦里边,是他十分思念着的人呢?”
清清迟疑道:“这——似乎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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