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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萧将军被三颗软钉子碰得心里憋屈窝囊。

正当他无法排解的时候，今井认为备忘录里有的条款还需酌议，提出在签字前再&ot;询问几点&ot;，萧将军迅速抓住这报复的机会，用极其轻松幽默的口气拒绝说：&ot;我看就不必了吧!&ot;

几十个相机镜头便急忙集中在衔笔签名的今井少将身上。

当人们走出会场，晴朗的天空已挂起了重重阴云，但西面的天空还有一角阳光，映出东方云幕上的一道彩虹。

一位外国记者伸出大拇指说：&ot;虹，中国的虹！

&ot;

萧参谋长在会谈中虽未扬眉吐气，倒也不失大体。

第二天副参谋长冷欣中将的表现简直是剥开了自己龌龊卑贱的灵魂，连带着扒开自己的祖坟，让八辈子祖宗跟着丢脸。

为了把受降仪式搞得堂而皇之，蒋介石决定在南京先设前进指挥所，委派冷欣为主任，筹洽一干事宜。

而冷欣始终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在与今井武夫会谈时，这几乎成了中心议题。

冷欣开门见山地说：&ot;中国陆军前进指挥所的有关人员，将先行飞往南京，请转告冈村宁次大将妥为保护。

&ot;

今井显得漫不经心地说：&ot;南京治安并无任何不稳定现象，请贵官放心。

&ot;

冷欣岂肯放心：&ot;那就请贵官出具一份文书保证。

&ot;

&ot;在头一天的会议上，&ot;记者严怪愚写道：&ot;冷欣时而站立，时而屈膝而坐，瘦小的身体摇晃不已，简直像一个猴子。

新闻记者们都认为他有失国格。

&ot;今井当然不会以尊敬的眼光对待这位仪表不尊的中将，此时更觉不屑一顾：

惊喜的小城：芷江（3）

&ot;这种文件非但没有价值，而且没有必要。

日军恭候阁下光临!&ot;

但冷欣依然追逐着这个话题：&ot;作为外交手续，无论如何要提出一个书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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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战败一方代表的身分，等于被铐着双手，同这样一个人格脆弱、毫无将军气度和胜利者强健的自信心的对手谈判，今井的体内又升腾起不服和受辱的感情。

对手很轻，真正的对手是他自己，整个会谈的过程，他都在努力与自己搏斗。

今井最终战胜了自己，答应回南京后就此事发一电报代替文书。

比之今井武夫，飞行员松原喜八就缺乏这种自制的能力了，尽管伙食丰富，但他的食欲一直不振。

他愤懑于色地对同行的人说：&ot;我今年已43岁，这一次打了败仗，恐怕在我一生中，这就是最后一次掌握方向盘了。

回忆起当初，想不到会有现在这样悲惨的遭遇，的确感到万分悲痛。

我们心爱的c飞机，即使按偏爱的眼光来看，也算不上是什么出色之物，可我怕它遭受雨淋，总是一定要把它盖好，而美国兵总以好奇的眼光蔑视它。

他们对几个人一起吆喝着、用手扳动螺旋桨的原始动作感到奇怪，像看把戏似地聚上来一堆人。

我感到像割我身上的肉那样难受。

我感到说不出的耻辱。

因此饭食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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