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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娘，药好了。

&rdo;丁盼盼轻轻的喂她，忍住声音的哏噎。

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坊主嫌弃她们不赚钱，还倒赔钱，已经不愿意给她们任何的钱了。

最近歌舞坊生意也不好，所有的客人都跑去了丽华春，去看那些所谓的西洋乐器。

坊主心情也不好，虽然骂了她好久，但还是给她的两块银元。

常芝不过才三十二岁，但是头发花白得厉害，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花容月貌万已不再。

她靠在丁盼盼小小的肩头上，忍不住的咳嗽和颤抖。

&ldo;盼盼，过两日就十五岁了，也算是及笄的姑娘了。

&rdo;常芝突然开始咳嗽，她枯黄的右手捂住口鼻，却还是抑制不住血腥味的溢出，她将鲜血咽了回去，&ldo;你……想要什么及笄礼吗？&rdo;

丁盼盼强忍着泪水，瘦小的身躯紧紧的包裹着她最爱的妈妈，她有些抽噎：&ldo;我想要娘健康如初，娘可以满足我吗？&rdo;

&ldo;傻孩子，为什么要许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呢？&rdo;

丁盼盼的泪水就如断了的珍珠项链，怎么也控制不了它落地。

生辰来得很快，坊主也送来了一件全新的姜汁锦绣旗袍，说盼盼怎么也是及笄，该送的礼还是会送。

而常芝则是拿出了一个红盖头，上面绣着鸳鸯在并蒂莲间嘻戏。

&ldo;你娘就没有找到一个良配，这是吉祥的东西，我花好久才绣完。

但我不是一个命好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恶运。

&rdo;

丁盼盼将脸埋在常芝胸前，常芝每一声咳嗽都会带动她的颤抖。

常芝身上厚重的药香，轻轻嗅着，也是格外的舒心。

&ldo;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就算你给我噩耗，我也愿意。

&rdo;

娘是在寒冷的冬天将全身衣物都给她的人，娘是在瑟瑟的雨季将饱腹的果实都给她的人，娘是对她最好的人。

但是噩耗总是比幸福来得快。

不久后的常芝，病情突然恶化。

家中任何有钱的东西全被典当，已经没了任何的积蓄，歌舞坊也被非法取缔，如今的她们栖身在郊区的破庙里。

丁盼盼拿着坊主送的旗袍去典当，也就当五银元。

当时坊主请来一位西医，替常芝开了一种西洋药，钱基本上就没有了。

常芝舒心了两天，就突然咳血不断，床榻也被鲜血染红。

丁盼盼拿着最后的银元，跪在西药房门口，苦苦哀求：&ldo;老板，我求你把药卖给我吧，我娘快不行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