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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柏倒也体贴,送她回家换衣服、化妆,打理造型。
回哪个家?
当然是硬着头皮回她莫名其妙被rachel卖掉的“家”
了。
仔细想想,她确实得感谢怀野,今天早晨没一次性把东西全部搬走,谁知道晚上还要杀这么一个回马枪。
但也很难想象,她和许颂柏的少年时代曾经那么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是她现在遇到了这样棘手的麻烦,却没办法对他说出任何一个字。
脑海中又浮现出少年那吊儿郎当的话——
“你总是希望别人以为你过着十分理智的生活。”
她是吗?
他不读书也不回家,在这偌大的北京流浪,蹭吃蹭住,他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呢,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她?
她不过就是好面子而已。
而已!
乔稚晚如此想着,便气哼哼地从玻璃上移开视线。
不再和自己对视,不去剖析自己,也懒得心烦去剖析他说那话的目的。
说到底没把一个小孩儿的话放在心上。
许颂柏这时从人群抽身,朝她走了过来。
他依然那么的斯文笔挺、西装革履,只一个微笑都拿捏的十分温和有礼节,她心脏跟着不安分,一晃好像就回到了少女时代。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见她杯中的酒还是满的,便温柔地问:“怎么不喝?不喜欢?”
乔稚晚也笑一笑,把握着骄纵的分寸,直言:“是,不是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酒。”
“知道你懂酒,但实在不好意思,今晚我临时叫你来,这边酒店也没有太好的酒了,”
许颂柏说,“好酒都在我家里。”
她便抿唇一笑:“确实。”
许颂柏兀自小啜片刻,放下杯子,犹豫半分,还是冷不丁地说:“你的房子的事情,我听说了。”
乔稚晚唇角的笑容一凝,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
“……嗯?”
“不好意思,我私自打听了下,”
许颂柏笑笑,解释道,“按理说,房产证上写的你的名字,又找律师做过房产公证,不可能被师母卖掉的,一定是什么出了问题。”
这也是乔稚晚今天一天都想不通的。
“问题要从根源找,就像我上次跟你说,你要从心底问你自己喜不喜欢大提琴,”
许颂柏一句话两重意思,意味倒是深刻,看着她,微笑,“joanna,你懂我的意思吗?”
乔稚晚恍然。
心里那个不敢确定的答案隐隐地敲定了。
他实在是温柔绅士的男人,是她从小到的理想型,如此一句便直击要害,却也给她留了足够的面子,不要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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