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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就是去寻她，也必然要碰钉子。

&ldo;那我还是去叫上元贝和刘嬷嬷，自己慢慢腾罢。

&rdo;珍珠擦去残泪。

这也不成。

院子虽不大，可真要清理起来那也够她们受的。

况且她前世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的方面还行，唯独这起居上却少不了人服侍。

加上她又是个假冒的，没了她们在，指不定什么时候便露馅了。

沈羲扫了眼她，思忖片刻，说道：&ldo;咱们手头不是还有十来两碎银么？你这就取点钱，托二门下哪个家丁出去买两盒好些的点心回来。

&rdo;

珍珠没问她买点心做什么，反倒是疑惑：&ldo;如何要托家丁？奴婢自己去不就成了么？&rdo;

沈羲听闻微顿，而后才又忽然想起来。

大秦礼教甚严，女子无事要尽量不出门，是因为赫连族人本就奉儒教为国学，遵巡周礼。

而拓跋族人世居北方，一部人的祖先还原在北方糙原上游牧过，他们祟尚武力，因此礼教规矩上却没有那么严格。

在大秦几百年统治下，在中原土地繁衍数代，虽是也融合了不少，但大多数拓跋官员府中，对女子的管束是相对放松的。

所以如今的大周，虽承袭了世代的等级制度，也提倡女子端庄婉约是为高贵，但在民风上却宽松许多。

这自然也是许多赫连贵族们不愿与拓跋人联姻的另一个原因，他们认为拓跋人粗鄙随意，不如他们血统高贵。

珍珠拿了钱出门去，裴姨娘也伴着沈羲回房来。

&ldo;倘若办不成，便也就算了，我与梁哥儿住在后头也不是不行，何必这般劳神劳力。

&rdo;

沈羲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说道：&ldo;你住得下，不代表他们这做法就是对的。

&ldo;而且不是你们觉得那罩房里也不错，我这院子就不用拾掇。

&ldo;眼下我或许没有办法搬回抿香院，但不管住哪里，都得活出个精气神来，人家想埋汰咱们，咱们就真让他们给埋汰了么？&rdo;

裴姨娘无言以对，不过望着浑身上下透着自信与坚定的她，却隐约觉得精神渐起。

&ldo;姑娘这两日，当真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rdo;

她忍不住上前接过犀角梳，替她梳起头发来。

沈羲抚着眉眼五官，微叹一气，没有作声。

于她们来说，她这皮囊下的自己是陌生了，可于她自己来说，看到如今这副形容，却更为陌生。

那具她用了整整十六年的身躯已经化成灰，镜子里的面孔已不是原来的她。

这里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珍珠就拎着三盒点心回来了。

沈羲赞赏地看了她两眼。

点心是在京师老字号&ldo;昌裕兴&rdo;买的，而且还是那里的招牌糕点，从前她就挺爱吃，没想到如今都改朝换代了，这店面和瑞丰行钱庄一样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