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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他乘搭电梯上到六楼，摁了门钟。

过了一会，门打开一条缝，一个模样老成、两鬓泛白、衣着头发打理得很妥贴的男人朝他看了看，&ldo;你找谁?&rdo;&ldo;是刘先生?我叫石勒。

&rdo;

&ldo;噢，是石督察。

我听子盈说过你，她还没回来。

&rdo;

他打开门，热情地说，&ldo;请进来坐，这时间她应该要回来了。

&rdo;

石勒脸色发白，愧疚不安地来到屋里。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这是一个宽敞的客厅和阳台，光线充足下的古色古香的家具看起来挺有生气，这种设计上乘的高级教授宿舍接近二千平方尺，比石勒住的高级警官宿舍舒适自在得多。

刘先生亲自端来两杯茶，请石勒坐下，兴致勃勃地问，&ldo;那个&lso;归谬法&rso;对你们有没有帮助?&rdo;&ldo;啊，你就是刘博士?你任教物理系?&rdo;石勒顿感愕然，但笑不出来。

&ldo;章博士没说刘博士就是她先生。

&rdo;

&ldo;我是刘愈，&rdo;

他作个手势，说道。

&ldo;是我要她不说的。

怎么样，是不是在落实这个理论上觉得有点困难?&rdo;&ldo;不，不是这回事……&rdo;

悲伤又像波浪一样把石勒卷了进去，他黯然低下头，&ldo;章博士‐‐&rdo;

脑里在搅动着，选择着适当的字句。

刘愈的脸上变色了，&ldo;你不是想说子盈有什么意外吗?&rdo;&ldo;三十分钟前，疯子掳走了她。

&rdo;

石勒满脸疲惫和灰心。

刘愈呆住了，不相信地盯着访客，眼睛空空洞洞。

过了一会，那是令石勒痛苦和无法忍受的时间，刘愈才彷佛弄清督察的意思，问道：&ldo;我要怎样告诉女儿?&rdo;他用一双手掩住耷下的脸，声音像哭泣一样，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石勒难过得无言以对。

刘愈终于抬起头，悲伤的眼睛瞪得圆圆的，&ldo;你有没有把握救她?&rdo;&ldo;疯子要用她来威迫重案组就范，她暂时没有性命危险……&rdo;

刘愈嘟囔着打断他。

&ldo;但你不会束手就范?你是警察，不会对威胁低头?一定追究到底?&rdo;&ldo;我……&rdo;

&ldo;为什么会这样?&rdo;刘愈悲戚万分，潸然泪下，样子像突然衰老了十年。

&ldo;子盈坦坦荡荡，怎会落得这个下场?石督察，这是怎样的世界啊?&rdo;石勒颓丧地回答，&ldo;有一个警察曾经告诉我，我们生活的现代化进步文明社会相信武力能制造真理，力量代表公义，落后就应该挨打，贫穷就是愚昧活该。

相信存异求同、和平相处想法是封建文化包袱……&rdo;

石勒没有告诉他，讲这种不合时宜道理的警察已经死于非命，代表进步文明道德的法律已经宣布他是坏人。

第二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