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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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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地步，石勒不得不豁了出去。

这种经警方指挥中心通讯网络发出的消息，拥有第一流通讯仪器的传媒也会同时收到。

打草惊蛇，利伯恒一旦知道已被盯上，以他的身份地位，石勒将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而另一个高级助理警务处长一定置身事外，推个一干二净。

而且，如果&ldo;狗仔队&rdo;疏忽漏眼，韦文忠只是使用一辆警方不知的车子离开停车场去&ldo;散心&rdo;当他安全再现的时候，一定不会放过石勒把他当作&ldo;通缉犯&rdo;处理的不可饶恕行为，一定趁机控告警方有计划地损害他的名誉，要求公开道歉和索取天文数字的赔偿。

事到如今，石勒却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不管韦文忠干过多少坏事，不管这个大律师活在世上的功用是让更多的好人遭殃。

但他还是人‐‐身为警察，不管好人坏人，总不能袖手旁观，看着有人丧命的。

第三节

下午二时，石勒和刘陶再次来到尖沙咀觉士道。

疲惫的警察站在门前，想起门后面的那副怨恨的眼睛，就感到毛骨悚然。

谁也不想再次见到这个寡妇，可是，案情的发展迫使他们不得不一次次上来面对这对眼睛。

他们上这里之前还没进中饭，疲于奔命的警长提议先填肚子。

督察说：&ldo;一想起那女人的眼睛，就咽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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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过这样的一句话：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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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安慰上司。

&ldo;你只要相信所作所为是对的，你就可以做任何事，可以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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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刘，问题是利伯恒一定也相信所作所为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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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莫应彪的死，石勒心里感到纳闷和歉意。

当初大张旗鼓来拉人的时候，是因为他们吃过亏，知道媒体的厉害，害怕被挑衅、被质疑、被污蔑，士急马行田，不得不搬指纹的主人来挡灾抵祸。

可是，对像莫应彪夫妇这种普通人，如果你想向他们说&ldo;是媒体迫害警察，警察才会压迫你；是你自己跟疯子扯上关系，警察才会对你用上手段&rdo;这个道理委实太复杂了。

他们不会相信&ldo;你要把死这笔债算在警察头上，冤有头债有主，请你去找罪魁祸首的疯子，去怨恨可以毁灭任何人的现代媒体&rdo;的解释。

现代进步文明把大多数人陶冶得像一群懂事的狗，在这些简单的脑袋里，谁有醇酒般的圆润声音，谁懂得如何抚扫它们的毛发，它们就相信谁。

门打开来，莫太冷冷地说，&ldo;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我的忍耐有个限度。

你们再来骚扰，我开记者招待会，谴责警方，请媒体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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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直视她的眼睛，说道：&ldo;莫太，疯子刚杀了韦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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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的目光陡地换上惊悸。

她捂住脸孔，身子摇摇欲倒。

石勒上前轻轻地扶住她，警长关上门，跟他们一起坐到沙发上。

很久很久，她停止啜泣，悲戚地问：&ldo;你们怎样知道的?&rdo;&ldo;尸体被发现躺在柴湾兴民囤第三座前的空地上，警方在三十楼梯间发现他的鞋印。

他不是被人推下去，就是被迫跳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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