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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怜雪回来道:“公主的琵琶未带,只带您的青鱼琴。”
玉梨在榻上半躺了一会儿,将杯中茶水饮尽,眉眼低垂不晓得在想什么,片刻后她道:“我知道了。
你看张青有没有闲着,如果他此时没有在太子面前伺候,就把他请到这里来。”
怜雪与含烟虽然忠心耿耿,她俩却非晋国宫人,在宫中无什么人脉,有时候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眼下还需要笼络一些晋国皇宫里的人。
怜雪将张青带来时快要天黑了。
张青本来不是什么好请的人,他在太子跟前很有脸面,寻常宫人敬他三分,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妃嫔和皇子什么的也会给张青几分面子。
眼下张青猜不透太子对玉梨究竟是什么想法,说喜欢吧并不像喜欢,说厌恨吧——太子真厌恨什么人,玉梨绝对不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所以张青既不敢太讨好,又不敢太得罪。
一进来就看见玉梨在窗边榻上闲适的歪坐着,玉梨也真不愧是越国皇室里容颜最出众的公主,一举一动都很有姿态,说她妩媚,她又不是勾栏青楼里那种伏小做低眼巴巴勾引人的谄媚,而是带着些许高傲与贵气,就像春日里迎着日光肆无忌惮开放的牡丹。
此时玉梨一袭绯红衣裙,身靠着一只看起来就很软的枕头,脸上妆容卸了,沉重的金簪子也摘下来了,又浓又密的墨发缎子似的散在身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张青:“张公公,我有事情要麻烦你了。”
张青:“……您说吧,说完奴才得告诉太子一声。”
“最近闲得无事可做,想弹一弹琵琶,不巧忘了带琵琶进来,”
玉梨道,“张公公可不可以帮我在宫外买一只送进来?”
张青松了口气。
他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原来仅仅是这个。
对张青而言轻而易举,甚至不用告诉太子。
张青道:“明日奴才便让人给您送来。”
玉梨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张青道:“只是希望您下次不要用果核砸奴才的头了。”
玉梨一笑:“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青回去之后也不敢面对闻璨,这几日闻璨心情不悦,似乎前朝有什么事情让他心烦。
玉梨的脾气到底要好一些,张青心念一动:“听说太子收藏了不少乐器,其中一把琵琶是前朝旧物,小叶紫檀木的,公主不如去太子跟前讨来,倒也省得奴才派人出去买。”
玉梨是万万不愿意再招惹闻璨的。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情愿去伺候目高于顶的太后,起码太后与玉梨无冤无仇,不会对她动杀心。
闻璨暴戾冷漠,这些天玉梨打听到了不少他的事迹,不想再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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