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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外圆内方，无论是行事机巧还是内里正派，为的是做官的清誉，做人的名声，不求平步青云，只希望自己能无愧于头顶那一片朗朗晴天，对得起自己的一片报国忠心；

外方内圆，无论是处世直率还是心怀悲悯，为的是做官的规矩，做人的坦诚，不求名留青史，只想让自己对得起身边的每一个普通百姓，无论他们是什么人，无论他们是哪里人；

孰是孰非，没有定论，所以，屋子里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沉默了很久，还是方士奕长叹一口气打破了沉默：&ldo;那我该怎么做？放他走？让他回铁勒？然后坐等铁勒人和西突厥联手在西庭起事后再上奏天子？&rdo;

&ldo;如果……我能劝说契苾乌延来见两位大人呢？&rdo;一直没有说话的契必闽文突然冒出一句话，把方袁二人吓了一跳。

&ldo;你一直没能说服过他们，甚至连兀偰良也不能，这次‐‐就不怕又是无功而返？&rdo;方士奕半信半疑。

&ldo;契苾乌延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虽然不服教化，但为人坦荡，如果我将二位大人所言如实相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rdo;契必闽文也不是很肯定，但至少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ldo;试试吧。

&rdo;袁振升用探询的眼神看了看方士奕，又补充道，&ldo;还有，你再告诉他，先别忙着轻举妄动，因为你们铁勒的正统首领兀偰良……也许根本就没有死。

&rdo;

&ldo;什么？！

&rdo;契必闽文惊讶的问道，&ldo;怎么可能？他的尸体我们不都看见了么？&rdo;

&ldo;可我们到现在为止谁也没有看见他的脑袋。

&rdo;方士奕接过话头，方袁二人会心一笑，其实，他们总能想到一起。

&ldo;契必闽文，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们也做我们该做的事好了。

&rdo;袁振升眯起眼，&ldo;现在，该去看看牢里的两位客人了。

&rdo;

如果方士奕和袁振升知道&ldo;兀偰良没有死&rdo;这句话会在侯天朔和万申那里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他们‐‐早就该说了。

&ldo;你说我们该先提审哪一个？&rdo;方士奕显得颇为踌躇，牢里的侯天朔和万申是最直接的涉案人，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他们两人怎么个审法就颇为讲究了，否则肯定又跟县衙报上去的案卷一样，无功而返。

袁振升好像有些心神不定，愣了半天才问道：&ldo;先……先审那个侯天朔吧。

&rdo;

方士奕看了看袁振升，轻笑一声：&ldo;你还在想契必闽文的事？不是你主张放他走的么？怎么？现在开始拿不定主意了？&rdo;袁振升张张嘴，没说话。

&ldo;行了，他现在已经上路了，多想无益，出了什么事……再议吧。

&rdo;方士奕似笑非笑地抛出一句让袁振升气结的话，&ldo;拿得起，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