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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克莱特斯所说的,对于我的陈述,他们会相信多少呢。
尤其在我惊吓了电话修理工之后?还有,我已经厌倦了向警察证明自己的清白。
有时候,与命运女神的对抗毫无意义可言。
冰块在餐巾里融化了。
我从睡椅上起身,我的额头由于凉意和肿胀而麻木、紧绷。
我打扫干净厨房,用湿纸巾将托德斯的血从墙壁、炉子和地毯上擦掉,又用清洁剂和外用酒精清洗了这些地方,然后将毛巾、小刀、他的布帽子以及锯掉的手铐,都放入帆布招贴画口袋里,卷成一卷儿,扔到地下室的楼梯下面。
然后,我进卧室,洗了个澡并打了个盹。
微风吹皱了窗外的灌木丛,轻轻吹过被单。
在梦里,我看见安妮在薄雾笼罩的黎明光线中,坐在我父亲的游艇栏杆上。
一团团蒸汽从柳树上翻腾出来,低低地悬在静止的水面上。
她不肯跟我说话,微笑着看着在舷外等候我的父亲,于是我意识到我只有十五岁,当太阳将水面上的迷雾驱散到树丛中时,我们在饵钩上填满蓝蚝,然后开始收前天晚上用砖压好、用密封的塑料容器作为浮标、并投入深层水域的圆锥状鱼网。
又白又亮的阳光下,我们的后背晒得发热,汗水一道道流下。
我父亲的头发卷曲而凌乱,像黑色的电线;他的手掌大得像长柄小锅;牙齿坚固、雪白;笑容真切而明媚;肩膀和胳膊很强壮,肌肉隆起。
他可以在舞池中央同时与三个人对打,并从各个方向接招,而不必低身躲闪。
在输油管和石油工地,人们称他为巨人阿尔&iddot;罗比索,这出自劳动人民对拥有他们最优秀品质者的尊敬和喜爱。
我在船舷上倾斜着身体,抓着一个漂浮的塑料容器,去将渔网拉上水面。
但是网像石头一样沉,木箍淤塞了,网眼被撕破了,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无法将第一个木箍抬出水面。
父亲关掉引擎,爬到船首,这样他不会使船翻掉。
他用庞大的胳膊猛拉鱼网,直到他看到捕获的雀鳝露了出来。
雀鳝一定有五英尺长,它的鳍、尾巴、盔甲般的鳞和长长的嘴陷入了网眼中。
我无法将它从一连串的木箍中解脱出来。
父亲拉起他用来定位鱼网的砖头,砍断它们,将它们丢进船的底部。
接着,他慢慢在船后拖着网,回到树阴下游艇停泊的柳树岛。
我们将雀鳝从破损的网中抖到岸上,看着它拍击着、抽动着呼吸空气,鳃上粘满沙子。
它锋利的牙齿可以像剃刀一样将鲈鱼一切两半。
父亲到了它身后,用一块砖头砸了一下它的头部,然后用一把剥皮小刀穿透鱼头和防护壳之间的柔软部位,用双手向下扎,直到刀头穿透了鱼的喉咙,扎入沙地,血水从雀鳝的嘴和鳃中滚滚涌出。
但是雀鳝仍然在挣扎,在刀的周围扭动着,将沙子抽打到空中。
直到父亲压碎了它的头部,它的眼睛突然变得毫无生气,像黑玻璃一样冰冷。
然后,父亲将刀直直地向后划过鱼的背鳍,黑绿色的鳞甲朝粉红色肉线两边噼噼啪啪裂开了,声音像核桃壳破裂一样清脆。
那时经济并不好。
雀鳝不是经济鱼类,我们无法负担失去一个渔网的损失。
但是我父亲总是将事情朝好的方面想。
&ldo;我们不能卖掉它,不。
&rdo;他说,&ldo;但它将会被做成很美味的雀鳝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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