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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敦，大也；煌，盛也。

我们这一路上确实是体会到了，阿凡提虽然年轻时来过敦煌，可根本没去过莫高窟，足足找了三天，而风沙之盛我也算是第一次领教了。

当我们站在这号称&lso;世界艺术宝库&rso;的前面时，眼睛里都流露出崇敬的光芒，阿凡提的银须已经变成黄色，而我和阿孜丽则变成了只露出两双黑漆漆的小眼珠的&lso;沙猴&rso;，我们彼此对望，不由得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到底是少年人的天性，我和阿孜丽就在山脚下互相追逐着嘻闹起来，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莫高窟又称&lso;千佛洞&rso;，位于敦煌市东南25公里处，大泉沟河床西岸，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洞内的石刻反映了十六国、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等十多个朝代及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各个方面，在藏经洞中，有4至11世纪（西晋至宋代）的经、史、子、集各类文书和绘画作品等，是人类稀有的文化宝藏。

当地的牧民指引我们找到当时一个看管石窟的道人，道号叫做&lso;青牛&rso;，因生性嗜酒，而且性情倔强，当地的人都叫他&lso;醉酒青牛&rso;，在我看来，这个老道也没有丝毫出家人的仪态，喝醉之后，走路横冲直撞，真应了一句老话‐‐&lso;人的名字可能起错，但绰号是再也错不了的&rso;。

老道很好说话，灌饱了黄汤，就开始指天说地，我盘坐在他身侧，眼观鼻、鼻观口如同打坐一般地听他&lso;说古&rso;，阿凡提则带着阿孜丽在藏经洞中的藏书中大海捞针一般地倒腾。

也就是我这坐功从小练得，阿凡提找了三天，我也就足足坐了三天，醉酒青牛更是了得，愣是口沫横飞地讲了三天，其间喝酒是一点也没耽误。

&ldo;上任的王道士是个混蛋、败家子！

&rdo;醉酒青牛&lso;啪&rso;地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跳：&ldo;先是英国人，然后是法国人、小日本、俄国人都来惦记着，这……这座千佛洞就像他们家的后院一样，说来就来，说拿就拿，这回，你小子又惦记啥？说！

&rdo;

正听着老道大发牢骚呢，万没想到这枪口转眼就指向我，我吓得腾的一声跳起来，撒腿就要跑。

&ldo;哪儿跑，小子，&rdo;老道一把薅住我的衣领子：&ldo;说，你是符箓宗的哪一代弟子？&rdo;

&ldo;胡大，我什么也没做啊！

&rdo;我偷偷伸手准备掏乾坤袋里的法宝，从北京出发时，我画了十来道火符，听说戈壁上的马贼特多。

&ldo;小子，老实点！

&rdo;老道的手脚比我麻利多了，一伸手把乾坤袋夺过去，顺手在我脑袋上削一记：&ldo;大你个头，你身上的乾坤袋早把你小子卖了。

&rdo;

&ldo;前辈，晚辈道号守拙，我也不知道是第几代的。

&rdo;我苦着脸，这才老老实实地招了。

&ldo;唔，守字辈，小子，我也是符箓宗的，念字辈，你得叫我师叔。

&rdo;老道捋着那撮山羊胡，有些感慨：&ldo;唉！

真没想到，竟然在这大戈壁能遇上本门弟子。

小子，你来这儿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