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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王远华竟用缑城先生全族来生祭,照我算来,当时姚少师应该不在圣上身边,所以他的奸计才能得逞。
或许他钦天监稽疑司右丞的差事,也是因为这事儿给撤了的吧。
&rdo;
&ldo;啊?您不是说,钦天监稽疑司是太祖爷撤的么?&rdo;捧灯慢慢走近,追问道。
&ldo;唔,嗯。
这王远华真是可恨……&rdo;刘鉴摇摇扇子,咽口唾沫,把下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捧灯肚里暗笑,但生怕主人恼羞成怒,赶紧就岔开话题:&ldo;既然如此,您更该帮宋老爷这个忙啊。
&rdo;
刘鉴脸上的红潮刚退,清了清嗓子:&ldo;不是我不帮,实在是这办法即便教给宋大人,他也没法照做。
当然,咱们要是真能化解了这事儿,倒也算是卖给王远华一个天大的人情,足以揭过从前的任何梁子。
&rdo;
捧灯看主人话头软了下来,忙问:&ldo;那我去请宋老爷回来?&rdo;
&ldo;不用了,我料想他待会儿还会回来。
他去找姚少师是不能够的,工地上人多眼杂,姚少师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这事儿给捅出去,天下又将兴起大狱。
宋大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rdo;刘鉴后半句话突然扬高声调,只听门外轻叹一声,宋礼慢慢地走了进来‐‐
&ldo;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贤弟。
还请贤弟教教我那个不去根的法子吧。
&rdo;
刘鉴早就算到宋礼并没走远,那句话根本就是对着门外说的。
八月份的北京,晚间已然是凉风阵阵,寒气袭人,刘鉴看到宋礼的胖脸上油光光的,不知道是热汗还是冷汗,心下也多少有些不忍。
于是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宋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鉴近前。
虽然夜色已深,附近听不到别的人声,刘鉴依然不敢大声讲话,凑近了两步,压低嗓子耳语说:&ldo;宋大人……&rdo;
&ldo;不敢。
贤弟请说,愚兄恭聆教诲。
&rdo;
&ldo;说什么教诲?你怪我不教你治根儿的法子,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确实用不了‐‐你先想想,缑城先生是因何而死的?&rdo;
宋礼沉吟半晌,斟酌着用词说:&ldo;他忤逆了今上,所以被腰斩而死。
&rdo;
刘鉴轻拍了一下扇子:&ldo;正是,所谓&lso;解铃还需系铃人&rso;。
&rdo;
宋礼一个哆嗦:&ldo;难道要今上亲自来施法攘解?那、那、那确实不是愚兄所敢妄言的事……&rdo;
刘鉴苦笑:&ldo;如果仅仅是请圣上来施法攘解,反倒好办了……我再说明白一点儿,有句老话叫&lso;血债血偿&rso;,您总听说过吧?&rdo;
这话照旧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但听在宋礼耳朵里却好象一个晴空霹雳。
他猛然大张开嘴,愣了半晌,这才结结巴巴地问:&ldo;难、难道,必须把今上也、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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