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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rdo;吴克善紧锁着眉头。

低声说道&ldo;听你这么一说，兴许还真有些好东西流传下来，等回去问问阿妈好了。

&rdo;

海澜见目的达到，也在暗中盘算，训练铁骑地法子兴许能传下来，可蒙古人不善计谋这却是最大地致命伤，疆场上瞬息万变，有时不是紧紧凭着勇气就成的，计谋同样重要，该用什么法子让吴克善聪明起来？海澜想得头疼不已，就算懂得兵法她也不能说，自己的小命还是最要紧地，更何况自己也只是略同皮毛而已。

快到驻地时，海澜听见偏远之处传来打骂地声音，隐约见到有几人撕扯在一起，诧异地问道&ldo;哥哥，那是怎么了？好像有争执。

&rdo;

吴克善看了一眼，毫无兴致的开口&ldo;那住的都是部落的奴隶，也不明白为什么又打闹起来，看来给他们安排的活计还是太少了。

&rdo;

奴隶？海澜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沉重上两分，不敢再看那边，骑马想要离开，就听见一声高喝&ldo;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do;

这个声音应是那个汉人，海澜翻身下马，向事发地走去。

&ldo;妹妹，那太乱，小心伤到你。

&rdo;吴克善不无担心，同样下马，大步上前拽住海澜，喝止道&ldo;哈日珠拉，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同我回去。

&rdo;

&ldo;哥哥，那个汉人也算救了我，去瞧瞧也是应当。

&rdo;海澜并不打算放弃，兴许那人能用得上，吴克善不忍勉强她，也就随着海澜一同走近高呼一声&ldo;住手，你们都住手。

&rdo;

厮打纠缠在一起的人听见喊声停了下来，见到是吴克善，讪讪不敢之声，胆小的甚至颤抖着身体跪在地上，在蒙古他们这些奴隶的性命还比上一头牛羊来得重要。

被压在地上的岁少年站起身，擦擦留着鲜血的鼻子，看了跪地的人，啐了一口，梗着脖子眼里透着仇恨的望向吴克善，目光扫过海澜，明显有几分愣神，他恐怕没想到在糙原上还有如同海澜这样白皙清秀的小姑娘，要不是穿着尊贵的蒙古袍子，说是中原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为过。

&ldo;格格，求您饶他一命。

&rdo;那个仿佛教书先生一样的汉人跪在海澜面前，不停的磕头，少年并不领情，用汉语说道&ldo;我没有你这样趋炎附势，毫无骨气的爹，以前你教导我读书人要有风骨，如今你竟然屈膝叩拜求饶，你不是我爹。

&rdo;

&ldo;住口。

&rdo;跪地的人身上透着气愤，失望，以及极为浓重的羞愧，他又何曾想要如此，咬破嘴唇，硬是将少年拉跪在地上，按着不断挣扎的少年头颅，低声道&ldo;低头，低头，当初韩信能受胯下之辱，活着才有回归大明的希望，想想你奶奶，你母亲？&rdo;

吴克善不懂汉文，自然不知晓他们再说什么，眼里透着一丝的兴奋，觉得这出戏很好看，海澜却很悲哀，能感觉到那人对少年父爱，他是真的担心儿子有事才会下跪求饶的吧，难道身为人子没有见到父亲眼中的焦急，以及隐隐透出来对他们的一分轻蔑？就是跪地也并不折损他身上的风骨，在他眼中他们兄妹才是野蛮落后的人，这人倒是越来越有意思。

第十三章学习汉学

海澜静静看着那一脸愤愤不平的少年，用蒙语说道&ldo;起来吧。

&rdo;上前几步，来到他们父子近前，低声道&ldo;既然你不诚心，又何必下跪？&rdo;

那人抬头惊愕的看着海澜，迟疑的说道&ldo;格格，您…小的万不敢不敬格格。

&rdo;

海澜淡然一笑，环顾四周，见一个破旧仅能遮风挡雨的帐篷站着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妇人，虽然离得远一些，那人温润如水的眼眸中透着担忧，海澜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

&ldo;你有一个好母亲。

&rdo;海澜对飞速起身的少年开口说道，少年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在记忆中她的母亲不是如此，是温柔贤惠甚至漂亮的女子，为了在科尔沁生存下来，不给丈夫添麻烦，她故意污了面容，但即使是这样，都没有阻止旁人的窥探，否则又怎么会打起来？

充满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倘若你有一分本事，他们一家又怎么会落到如今地步？少年高高扬着头，望向海澜的目光里充满骄傲。

&ldo;你将他保护的太好了，我记得汉人有句话，好像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看来你没有教给你儿子。

&rdo;

&ldo;格格，您竟然懂这些？&rdo;汉人听见海澜这么说，眼中透着不可置信，眼前的蒙古格格怎么会知晓这句话？他自然也听见科尔沁人谈论哈日珠拉，但当时却嗤之以鼻，觉得他们就是粗俗之人，少见多怪，不说中原大明的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也要比他们最尊贵的格格有才学。

可如今看来，自己细心教养的儿子，都没有眼前的海澜沉稳懂得进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