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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舒老夫人叹了一口气：&ldo;儿女都是债，我没教好两个儿子，就怕连孙女们也弄的离心离德。

&rdo;

林妈妈知道老太太的顾虑，她陪着舒老夫人几十年，是看着她一路过来的，见她愁眉一片，开解道：&ldo;您这就是想太多了，且不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当初多么为自己顶撞你的事情后悔，这么多年孝顺有加，只说咱们家这三个姑娘，都是心性颇佳的，哪会因为这么点小惩罚就生了气‐‐&rdo;

&ldo;你啊，&rdo;林妈妈心疼道：&ldo;就是太小心翼翼了，哪家做母亲的，做祖母的，跟你一样，罚个人还要想这么多。

&rdo;

舒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林妈妈还在给她捏肩的手，道：&ldo;哎，都是造化。

你别捏了，快歇息会吧，待会阿婵丫头要是还没醒，就唤醒了吃了午食再睡。

&rdo;

林妈妈应了声，犹豫道：&ldo;老夫人，我瞧着大姑娘这一月来，性情不说大变，却是跟之前有些出入&rdo;

舒老夫人正坐直了身子，听她这般说，沉默了瞬间，道：&ldo;‐‐你说的我都知道。

大丫头之前虽然沉迷于雕刻一道，心思单纯，却颇为敏感，赏她罚她皆有所忧，且又内向的很，不喜欢将自己的心思说与别人‐‐因此我才这么担心，怕她将罚她之事想的太重，来日怨我。

&rdo;

&ldo;但听你说，她如今正睡的香甜，想来心思开阔了，我却更加担心了。

&rdo;

林妈妈不解：&ldo;这是为何？&rdo;

舒老夫人：&ldo;……以前她虽敏感，却眼里有她父亲，在乎他的感受，现今你再看，已是没有一丝牵挂了。

&rdo;

&ldo;她父亲这人，虽有慈父心肠，却并不见这根肠儿有多少&rdo;，舒老夫人嘲讽一下：&ldo;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二丫头又有哑疾，他向来借着二丫头不易，多为怜惜，却又自诩慈父，认为自己对大丫头也好的很‐‐他也确实没有做什么可恨的事情，但一家两个女儿，一碗水端不平，总有一个心生不满，这就是他的不是。

&rdo;

&ldo;大丫头十几年感受下来，能不有意见吗？不过，她现在也算是想通了，哎……&rdo;

林妈妈沉默半响，意味深长道：&ldo;也不知道大姑娘是什么时候想开的。

&rdo;

舒老夫人顿了顿，道：&ldo;许是知道被留在云州的时候吧。

&rdo;

那边两人在讨论舒婵，这边厢当事人却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见着黑暗的马车车厢还十分满意：真是一个即使没有眼罩也不怕失眠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