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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3页）

偶尔回想时，她自然也会惧怕，会难受，会委屈，会心酸，但是‐‐安神茶后劲的甜润自舌根萌发，她笑了笑，总归是不悔的。

接下去唯一要做的，不过是保全栀子而已。

贤妃对着窗外的某个去处再次饮下绵滑茶汤，眼神变得悠远平和，她知道栀子会懂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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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端坐在正上方的圈椅中，沉着脸，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阻挡的凛冽气息。

他眼睛微垂，视线转低，所向之处赫然是贤妃久寻不得的贴身宫女‐‐栀子。

底下跪着的栀子正颤巍巍的叩拜圣上，那被贤妃戏谑作&ldo;金鱼眼儿&rdo;的大眼睛此时盈满了畏惧。

栀子纳闷，她方才还窝在永和宫里打了个盹儿，不知怎么一睁眼就到了皇上跟前。

她想象四周应该陈设的刑具，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恐慌，毕竟消息的源头是她，即使她做好了心里准备，一旦面对还是会怕‐‐她不过枝头花苞儿含羞待放的年纪。

但等她压着眼小心的觑过后，才发现此处不过普通一间逼仄的厅室，许不知是哪里荒芜的侧殿。

把栀子带到皇帝跟前的熊尧此刻仍是面无表情，他上前手一拱，称：&ldo;启禀皇上，人已带到。

&rdo;

皇帝挥挥手让他站到一边，冷声道：&ldo;你应该知道朕为什么让人把你带来。

&rdo;

栀子犹豫了一下，瑟缩着将头埋下：&ldo;奴婢惶恐。

&rdo;不直面去答知或不知。

&ldo;朕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你耗在这上头。

&rdo;皇帝皱眉，&ldo;朕既是夜审，就不准备把事情闹大。

否则，不必朕亲审，自有别人用各种方法撬开你的嘴。

&rdo;他偶尔去永和宫的时候，能隐约从这个宫女的脸上看出她对贤妃的崇拜和忠心。

对付这样的人，但凡坚毅能忍的，用刑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自然要对准其软肋下手。

&ldo;你要想好，如果朕没了耐心，等着你主子的，可就是诛家灭族的罪名。

&rdo;其实皇帝心里还只是怀疑，这事是否是贤妃做的不曾有定论。

但审问时却不能表露出这样的猜测。

贤妃的父亲曾是太子太师，即自己的授业恩师。

即使此事是贤妃犯下的，皇帝也不会背负骂名去抄自己老师的家，除非他犯了通敌叛国这等大罪。

但深拘宫闱的宫女不会知道此事不由皇帝做主，她只知道圣上金口玉言，说出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至于贤妃，他总要给德妃和死去的大儿子一个交代。

栀子沉默良久，方长叩首道一句：&ldo;皇上容禀。

&rdo;接着将贤妃如何暗示于她&ldo;清晨井水的妙处&rdo;，以及她无意间散播于他人的情况如数告之。

皇帝先前还审问过那些与大皇子一般腹痛的宫人，有一定的心里准备，此刻听见贤妃的丰功伟绩，情绪倒没有很大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