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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融很少受伤,他不是好动的性格,平时更喜欢安安静静坐在书桌前看书,磕碰的次数也很少,危险系数格外低。
上周景虔耍酒疯的时候,他需要制止对方的无脑行为,哪怕被玻璃刮伤,流了很多血也无暇顾及,虽然当时很疼,但他没法完完全全去关注自己。
回家后面对许冰,他不能露出很难受的样子,那样会让对方担心,他不想在成年后再令家人担忧,是以哪怕上药的时候也隐忍不喊疼。
这好像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听到有人问他疼不疼。
景融睫毛颤的愈发快速,他稍微不自在地低了低头,看向那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的胳膊。
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毕竟那么长的一道,也许会有点丑。
景融忽然冒出这样不合时宜的念头。
“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
曲玉只是目光沉沉凝视着他的胳膊,没多久便收回视线,似不经意说:“那个药膏很好用,学长记得每天都用,可以恢复的更快一点。”
景融嗯了一声。
气氛安静了下来,他们隔着比较安全的社交距离,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可空气中似乎在漂浮着什么不稳定因子,令单纯站着也变得有些烫脚。
景融看了眼周围器械:“我继续去锻炼了。”
“等一下。”
曲玉从旁边背包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劳逸结合。”
景融略薄的眼皮微微下敛,没有立刻去接对方给的饮料。
其实他也带了饮料,只是放在背包里没有拿出来,但许是对方伸过来的手很漂亮,他竟有些不想拒绝。
本不干涩的喉咙隐约也有些渴望得到滋润,而这些变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景融喉结微动,稍作犹豫,接了饮料:“谢谢。”
说完,他没再停留,生怕自己表现出什么窘相,干脆果断转身去远处的器械。
景融挑了平时用的最习惯的器械坐下,本想开始做卷腹,又隐约觉察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耳根倏地一麻,身上的力气也卸了不少,躺下就卷不起来了。
不用猜也知道,隐晦关注他的人是谁。
被盯了一会儿,景融面色镇定扫过去一眼,正好和坐在练腿器械上的曲玉对上视线。
对方待的是他刚才的地方,但很敷衍地把腿搭上,也不动,一看就是做做样子。
这下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故意来截他的,不用对方明说,他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无非是在学校里没找到他,所以按照猜测跟来了这里。
因为这个认知,景融又变得有些不自在。
他只能不去注意对方的视线,他有几成把握,如果去询问对方,肯定会得到一个令他更加不自在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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