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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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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在那儿，看着灯光一明一暗，越来越近;灯光反射在被磨得铮亮的铁轨上，不时地闪烁着。

就在此时，有一名男子从售票处走出来，加入了旁观的群众。

事后回想起来，他之所以吸引我的注意，有以下两个原因：第一，他那张快活的、圆鼓鼓的脸庞非常苍白，带着一种精疲力竭的奇怪表情;第二，虽然他也很急切地往黑暗处凝望着，但是什么都没问。

那盏灯摇摇晃晃地迎向我们，不久，眼前突然出现两名男子抬着一具防水布罩着的担架，帆布下的人形隐约可见。

他们顺着斜坡走上月台，带着担架进入灯具室，此时大家的目光转向拿着一把雨伞和→只手提袋的行李员，还有殿后的站长，他手上提着灯。

行李员经过身边时，波斯科维奇突然惊讶地走向前去。

&ot;那是他的雨伞吗?&ot;波斯科维奇问道。

&ot;是的，先生。

&ot;行李员回答，并停下脚步将雨伞递给他检视。

&ot;天哪!&ot;波斯科维奇喊道，并且马上转身对桑代克说，&ot;我发誓，那是布罗茨基的雨伞。

你记得布罗茨基吗?&ot;桑代克点点头，接着波斯科维奇又转身向行李员说:&ot;我认得那把雨伞，那是一名叫做布罗茨基的男子所拥有的伞。

如果你检查一下他的帽子，可以看见他的名字就缝在帽子里。

布罗茨基总是在帽于里缝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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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我们尚未找到他的帽子。

&ot;行李员说，&ot;不过，站长从铁道那边过来了。

&ot;他转身向他的长官报告：&ot;长宫，这位先生认得这把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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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哦，&ot;站长说，&ot;你认得这把伞吗，先生？那么，或许你可以移驾到灯具室来，看看您是否认识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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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科维奇带着警觉的表情退缩了。

&ot;那具尸体一一他一一伤得严重吗？&ot;他颤抖地问道。

&ot;嗯，是的。

&ot;站长回答，&ot;你知道的，他被六节车厢辗过之后，火车才刹住的。

事实上他已经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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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太可怕了!太可怕了!&ot;波斯科维奇喘着气说，&ot;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一一我还是不是去看好了。

医师，你不认为这是必要的吧，对不对？&ot;

&ot;不，我认为这是必要的。

&ot;桑代克说，&ot;早点指认出死者的身份，可能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ot;

&ot;那么我想我非去不可了。

&ot;波斯科维奇说。

于是，波斯科维奇很不情愿地跟着站长去了灯具室;这时，响起一阵响亮的铃声，预告火车即将进站。

波斯科维奇指认死者的时间一定相当短暂因为没过多久，他便脸色苍白、饱受惊吓跑跑向桑代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ot;是他！

就是布罗茨基!可怜的老布罗茨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本来要和我在这里会面，然后一起去阿姆斯特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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