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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炀没有问发生了什么混乱的事,他那边极静,呼吸声格外明显。
颜鹤径注视着电梯层数的变化,想要问宗炀为什么不讲话,但又觉得没必要问了。
“你有男朋友?”
不知为何,颜鹤径不太想正面回答,便问宗炀:“你希望我有吗?”
“我不和有男朋友的人上床。”
宗炀一如既往不太擅长回答问题。
于是颜鹤径又问了一遍。
“不太希望,”
宗炀终于回答,“我舍不得漂亮的人。”
其实宗炀不爱讲话,但很会讲话。
颜鹤径被宗炀逗得心情轻松起来,笑得眼弯,忍住没发出声音。
“我没有男朋友,阿炀。
刚才是我的前任,他来通知我,他今天才订完婚。”
颜鹤径倚在玄关处的鞋柜边,窗帷飘飘,巨大的落地窗拢住了月色。
他想到了过去与未来。
邵荣说颜鹤径不深情,可颜鹤径自认他向来对待爱情认真且忠诚,只是最后都没有收到美满的结果,不禁让颜鹤径陷入自我怀疑,是否他本身不适合认真的关系。
与宗炀的关系是一场不可预料的事件,颜鹤径没有控制事件的开端,也想不到走向。
只为他不用担心宗炀会背叛或者离开,因为他们没有对彼此忠诚的必要,也没有爱,颜鹤径因此感到安心,他们的关系只让人无负担地快乐。
第9章没有痛苦就是快乐
五月底,颜鹤径启程前往西北。
几年前他和朋友自驾走过一次青甘环线,去的都是赏心悦目的景点,随心自在,旅途不曾有过寂寞。
这次出行的目的不在于旅游,颜鹤径穿过无人区与偏僻的西北村庄、城镇,在那些地方没有美的感受,只有宽广得寂寥的天和荒土,平房低矮昏暗。
这里的居民算不上热情,但还是友好的,脸上带着劳动人民特有的劳累,生活从来不会给予他们惊喜,当然也少了许多悲苦。
创作从不会平白无故得来,颜鹤径总觉得,他笔下那些人物,都能在生活中见到他们的影子。
阿朗是他梦中的一个人物,颜鹤径醒来后,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缘分,决定把他写下来。
他寻找着心中阿朗的家,以及那个被人贩子拐走,卖给阿朗父亲的女孩儿,颜鹤径在心中描绘他们的样子。
颜鹤径住在城镇一家环境堪忧的招待所里,待上了快一个月,之后返回了蔚市。
在邵荣订婚的几天后,便有朋友打电话来通知,他们不约而同带着试探和愤怒的语气,询问颜鹤径是否知道这件事。
颜鹤径只说知道,没告诉朋友邵荣亲口告知过他。
不过因为朋友们的电话,颜鹤径知道了邵荣的订婚宴没有请任何朋友,他极低调地订了婚,但纸包不住火,邵荣家里很广泛地宣传了他们独生子即将结婚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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