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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棠摇头:“不去。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满天津就追着他一个角儿,今晚我去凤鸣茶园。”
佩芷试图争取:“你真不跟我去协盛园?我准备了节目。”
“难不成你要上台票戏?你要是唱大花脸,我把协盛园包圆儿了给你捧场。”
“那让你失望了。”
后来傅棠问了一嘴她晚上要做什么,佩芷故作玄虚,他就也不问了。
这日她没在西府吃完饭,想着孟月泠对她避之不及,她是在哪儿都能吃上饭的,所以西府的饭桌还是留给他来坐好了。
晚上傅棠还真没出现,倒三和倒二的间隙时,佩芷带着人进了协盛园。
老远就有人到后台给盛老板报信,盛老板出去迎佩芷,周围已经入座的观众也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佩芷挥挥手,身后抬着匾额和梯子的人就开始动手,盛老板眼睛尖,问佩芷:“姜二少,您这是来送匾的?不等他唱完抬上台去给大伙儿瞧瞧?”
佩芷低笑:“不要那么高调,他一定也不喜欢的,直接挂上就行了。”
手底下人行动利索,三两下就把匾额固定好了,周围看客盯着那挂得紧紧的红布,也不知道是送谁的、写的什么,虽然丹桂社最大的角儿是孟月泠,但保不齐是田文寿或者其他人的铁杆儿戏迷呢。
有人凑趣问道:“这匾上写的什么?亮个相给我们大伙儿瞧瞧啊。”
佩芷今日手里没拿扇子,而是捧着个汤婆子,阳春三月天气宜人,她倒像是体弱多病分外畏寒。
闻言摇摇头:“你们看着罢,等他上了场,这红布就掀开了。”
盛老板都可着佩芷来,只暗自在心里想,她不愿高调,可这么大块红布挂着,岂不是更高调,表面上什么都不敢说。
手下挂好了匾就回去了,压轴戏也已经开场,佩芷甩下盛老板,溜到了后台。
她轻车熟路,扮戏房里的其他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今日田文寿不在,不然佩芷还想和他打个招呼。
她跨进门槛的时候孟月泠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范师傅正在帮他画脸,见佩芷凑了过来,范师傅还打算先停手,给他们俩腾地方聊天。
范师傅善解人意,佩芷很是欣喜,可孟月泠显然是不需要这份善解人意的,他问范师傅:“我自己画?”
范师傅看出来自己会错了意,手里拿着描红笔笑着说:“合着我想错了,我继续画。”
佩芷说:“我没什么要紧事,不耽误你们。”
范师傅笑了笑没说话,但也算是回应佩芷,总比孟月泠什么反应都没有强得多。
佩芷心宽,像是送他扇子那样,把手里的汤婆子又塞到了他手里,范师傅赶紧收了手,险些把嘴唇画歪了。
一瞬间的工夫,范师傅继续动笔,孟月泠眼神中闪过不悦,可手心里的汤婆子突兀又温暖,他蓦地就想到了她昨日问他冷不冷了,没说出指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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