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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3页）

薛云深不再看许长安，他朝段慈珏与薄暮打了个手势，言简意赅道：&ldo;跟上。

&rdo;

顶着宫将军诧异的目光，薛云深大踏步地走上前去了。

夜风掀起他墨紫色的袍裾，在空中翻转出掷地有声的痕迹。

出征的人走了，剩下来人让宫将军夫人招待着用过宵夜，也各自准备就寝了。

楚玉自段慈珏走后，一直没说话，等到服侍许长安洗漱好，才再也忍不住似的闷闷不乐道：&ldo;公子，您说人们为什么要打仗呢？快快乐乐的活着不好么？&rdo;

许长安看着满脸困惑不解的楚玉，知道他是的确不理解这个问题，不由笑了下，克制住好为人师的冲动，尽量浅显地解释道：&ldo;人们打仗，有些是为了更多的领土，财物，人口和粮食，也有些是只是单纯为了实现称霸彩云间的欲望。

&rdo;

&ldo;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善恶之争，同样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权欲之夺，这是无法避免的。

&rdo;

楚玉皱着眉头，努力思考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ldo;楚玉不懂。

&rdo;

&ldo;没有财物没有粮食，我们植物人依然可以变回原形，靠日光与土壤活着。

公子说的那些，&rdo;楚玉偷偷觑了眼许长安的脸色，小声道：&ldo;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楚玉不明白有什么好哎哟！

&rdo;

许长安禁不住屈指弹了楚玉一个脑袋瓜，他靠在床头，眼睛望着陌生的床帏，心里想着的却是连夜又往芜城赶的薛云深。

&ldo;你说的固然没错。

&rdo;良久，就在楚玉以为自家公子被问住的时候，听到了淡淡的嗓音。

&ldo;植物人是可以只依靠日光、土壤与水源生活，但是以原形活久了，就会忘记很多事情。

霸王花会忘记自己可以一跃三丈，睡莲会忘记自己能以身化囚笼，曼珠沙华不再记得自己有迷惑人心的能力，罂粟花也不清楚除了上瘾自己还另有催情作用。

&rdo;

&ldo;甚至于魔鬼仙人球，牡丹花，捕蝇糙，吊钟海棠……所有你认识的，见过的人，都会忘记他们原有的，血脉遗传的能力。

&rdo;

&ldo;不仅如此，他们还会遗忘举炊、织布、炼铜、酿酒、制盐、驯养牲畜……所有你现在用到的，都将被遗忘地彻彻底底，到那时，他们甚至连肉不能生吃都不知道。

&rdo;

&ldo;等时间再过的久一点，植物人就会忘记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可以变成人。

&rdo;

&ldo;楚玉，&rdo;许长安收回目光，看向已经呆愣住的自家书童，&ldo;你告诉我，不会变人的植物人，是什么？&rdo;

&ldo;是……是植物。

&rdo;楚玉低声道。

许长安赞许地笑了笑，接着道：&ldo;没错，就是植物，最普通的植物，不会变人，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

他们和路边的任何植物，都没有区别。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