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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他们不争论。

他们不解释。

他们仅仅是转身离去，继续干他们那些不是事的事。

一星期后，我仍旧无法分辨男女。

他们的脸让我想起那些视觉迷题，你盯着它们，它们会变化形状;有时候，贝蒂的脸看上去无可置疑，是张女性的脸，十秒之后，那性别的感觉竟无处可寻了，我再次把她（他?）当成了贝塔。

他们的声音也同样会改变。

轻柔，非常柔和，毫无性征……他们让我想起可以在落后世界上碰到的那些编得一塌糊涂的住宅电脑。

我很想看看一个裸体毕库拉。

对于一个四十八标准岁数的耶稣会士来说，这不太容易说出口。

而且，即使对一个老练的窥淫狂来说，这也不是桩简单的事。

看样子，裸体完全是他们的禁忌。

他们醒着时穿着长袍，正午两小时瞌睡时也穿。

他们离开村子去大小便，我怀疑，即使在那时，他们也不会撩开宽松的袍子。

他们似乎不洗澡。

可能有人会想，他们必定满身恶臭，但是这些原始人身上，除了微微有一股茶马的甜味，再也没有其他气味。

&ldo;你有时必定要脱衣服。

&rdo;有一天，我对阿尔法说，为了获取信息我把细心抛在脑后。

&ldo;不。

&rdo;阿尔说完，就走到别处去了，他坐在那，啥都不做，但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没有名字。

一开始我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但现在我确信无疑。

&ldo;我们曾经都是，以后也都是，&rdo;最矮的毕库拉说，我想她是个女的，把她叫做娥琵，&ldo;我们是三廿又十。

&rdo;

我查了查通信志记录，证实了我的猜测：现在人们已知的一万六千个人类社会中，没有一个社会，不存在个体的名字。

甚至在卢瑟斯的蜂巢社会，也有个体名，齐qisuu書网那是由他们的等级和其后的简单代码构成的。

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们，他们还是茫然盯着我。

&ldo;保罗&iddot;杜雷神父，保罗&iddot;杜雷神父。

&rdo;通信志翻译器重复道，但是没有人尝试学一下，连简单的牙牙学语都不曾有过。

除了每天日落前的集体消失，以及平常两小时的睡觉时间，他们很少集体做事。

连他们的住所也似乎是胡乱安排的。

前一次午睡，阿尔会和贝蒂在一起，下一次是和甘姆，再下次是泽尔达或者皮特。

看不出明显的体系或者日程表。

每隔两天，整个七十人的群体会到森林里搜寻粮草，然后带着浆果、茶马根、茶马皮、水果回来，反正能吃的就拿。

我一直深信他们是素食动物，直到我看见德尔在咀嚼一只树栖生物，那是一只幼崽的冰凉尸体。

这只小型灵长类动物肯定是从高处的树枝上掉下来的。

这样看来，三廿又十不会对肉表示不屑;他们只是太蠢，不会猎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