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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她的故意,激将法就没太大用了。
纪珍棠放下碗,坐到他这里来,用手指轻轻碰他下颌部位,凑近了端详:“你每天刮胡子啊。”
他看着她,说是。
“那为什么还那么扎啊,我要被你扎死了。”
纪珍棠认真研究他下巴毛毛碎碎的感觉,指腹擦过那浅浅的颗粒感。
钟逾白轻握她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如果一朵花很娇嫩,再小的摩擦,都会觉得经受不住。”
纪珍棠笑一笑:“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还蛮喜欢的。”
他明知故问地看她:“喜欢什么?”
她将手指蹭在他唇边,笑着不说话。
钟逾白任由她感受了会儿,随后在这调情的时刻里,颇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说:“他昨天给我发的信息很多余,我没有回。”
纪珍棠抚他脸梢的手指跟着顿住。
看来他猜到了,他爸爸给他发的那句话,被她提前偷看到。
什么前车之鉴类似的,简直让她冒冷汗。
在她的沉默里,他继续说:“如果我想让我爸爸退休,现在打电话到他学校,他今天就会失业。”
“……”
云淡风轻的语气,是在解释刚才说到的那一句:他应该担心,我会不会影响到他。
钟逾白声线很平缓,给她打定心剂,想要把安全感尽数还给她——
“世间不止一种父子关系,在钟家,更重要的是话语权。”
“……”
“理解了吗?”
总结陈词,他是想说,他爸爸干涉不到他们丝毫。
纪珍棠全听懂了,也全记住了,她闷着头嗯了一声,也诚恳地和他说:“我就是看到了他给你发的消息,确实很不安。
不过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就好一点了。”
“好一点就好,”
钟逾白说着,指一指她的剩饭碗,问,“还吃不吃?”
纪珍棠没回答。
她看着他,想起祝青萤去试衣服那天,她当时在门口喊了陈恪一声,口不择言问了个古怪的问题:你是陈家的人吗?
陈恪没理会,去欣赏他老婆的美貌,过会儿看见一旁的女孩欲言又止,心事重重,他还挺体贴地过来关照了一下,问她,“你刚刚要问什么?”
纪珍棠觉得不合时宜,就没说下去,她摇摇头说:“没,你们先试衣服。”
他便也没再说。
昨天带着发夹去沉章园的路上时,她左思右想,还是给陈恪发了个消息。
她是不敢问钟逾白的,离真相越近,就越是不敢。
最后只好旁敲侧击,找到他最亲近的人,她问:我想问,他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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