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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前,覃志钊对他避之不及,他知道。
打了他一巴掌,也将他们之间的温情打碎了,就连出发前,覃志钊都没有来机场送他。
方焕不愿承认‘后悔’二字,只狼狈地接受现状,反正现在覃志钊安安分分地躺在他床上不是么。
他用了些力气,将覃志钊翻了个身,然后彻底将他的衬衣脱下来,再拧开床头柜的台灯——
光线调得很暗,比光线更暗的是覃志钊背上的伤疤,像是陈年旧伤,一条一条的,凌乱不堪。
刚到伦敦的时候,瞿伯还陪了他一阵子,问他要不要接阿钊的电话,方焕一概不接,就连留言也从来不听。
看得出来,瞿伯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跟方焕耐心解释:“那天阿钊在家里罚跪,挨了打,他叔叔怕其他人落井下石,下手很重,你走后,他高烧不退。”
以前他一直觉得瞿伯骗人,现在他看着这些伤疤,不知该说覃志钊‘活该’,还是怪自己当初太‘任性’。
他记得覃志钊肩上还有纹身,其实方焕最讨厌纹身了,现在覃志钊光着背脊,趴在床上,他仔细检查了,覃志钊肩上没有任何纹身的痕迹,是很平整的小麦色肌肤。
奇怪。
不得不说,覃志钊的背是真的好看,肌肉线条紧实,起伏有势,肩膀也是,看起来很结实,肩膀处的皮肤最光洁,不像背上有疤痕。
方焕解开睡袍,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想到覃志钊身上应该很暖和,他靠了过去,心口的位置贴住覃志钊的背。
从来没有哪一个拥抱像今天一样让方焕觉得有安全感,安全到简直要窒息,窒息才好。
他呼吸滚烫又急促,想玩弄覃志钊,可是他发现心跳很快,不足以支撑他的理智,到最后他败下阵来,将呼吸埋在覃志钊背脊上,嘴唇颤抖着,想亲他,又想起覃志钊在酒吧里看他时的眼神,是不是嫌恶lloyd他不知道,反正是嫌恶,一颗热泪滚下来,掉在覃志钊背上——覃志钊的背脊明显起伏了一下,像是有感知在深呼吸一样,方焕狼狈地擦着脸,再抬起头时,已经敛住情绪。
药效发作了,覃志钊困到极致,终于昏昏地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加湿器在‘噗噗’作响,覃志钊睁开眼,地毯上衣衫凌乱,他的旅行箱像是遭人抢劫一样,被翻得底朝天。
再看看自己,光着膀子,手臂沉到发麻——
方焕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覃志钊轻轻掀被子,瞬间闭了闭眼,只想给关公敬香,方焕没穿衣服,不,说他没穿衣服也不对,他的睡衣散开,睡姿也不甚老实,一只腿伸在外面,正好压覃志钊身上。
他不该看方焕的腿,覃志钊下意识捂住眉眼,觉得自己在犯上,不想要饭碗。
覃志钊满脑子‘做咩也’,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毫无印象。
趁着方焕翻身,覃志钊赶紧起身,还将枕头塞在自己刚刚躺的位置,方焕呼吸沉沉,好像没有发现异常。
覃志钊赤脚找到裤子,胡乱套着,还在沙发上找衬衣,衬衣,衬衣哪儿去了?
“好吵……”
方焕发出不满的声音,将被子拽起,直接钻到被子里面。
覃志钊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到最后他提着鞋,衬衣都没来及得束进西服裤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口,听见方焕在卧室里尖叫:“覃志钊!”
“欸。”
覃志钊结实应了一声,严峻的脸庞上竟然有些泛红,耳根子也热热的,“要什么,少爷。”
“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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