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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放弃打开护盾,他就可以挡在谢阳洲身前,在这至关重要的15秒里连发三枪,再加上一发粒子炮,在对方没有亮出所有武器的情况下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信任谢阳洲,把自己的身前完全交给他。
一切都如蒲荣所想般进行着,而就在他的外部装甲承受力达到极限的那一刹那,他和谢阳洲便如一体同心般同时拉动操纵杆。
每一寸肌肉都又酸又涨,抗议着、叫嚣着让蒲荣停下来,停下来休息一会。
整个肺部都如同撕裂了一般,胸口每一次剧烈的起伏都带来更加深重的折磨,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在这里。
机甲每挪动一寸,都会通过神经链接给他带来同等的疲累。
他感觉自己的喉头涌上几分血腥气——那是剧烈运动过后常有的反应。
与疲惫到极致的身体相反,蒲荣觉得自己不甚清明的大脑里正缓缓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他一时之间仿佛从机甲中脱出,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在看台上观看机甲比赛的时候,碰撞声、呐喊声、飞扬的尘土、躁动的信息素,刺激着每个人飙升的肾上腺素。
这就是机甲竞技。
谢阳洲被波动的精神桥梁牵动,听着耳麦那头蒲荣低低的喘息,心中一紧。
但他们没有退路。
操纵杆一拉到底,笨重的机甲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速度移动起来,不待对面反应过来,谢阳洲就已经霎时转移到蒲荣身前,用尚且完好的外部装甲承受着剩下的攻击。
这是一波近乎碾压性质的进攻,对面的两人哪里能想到,蒲荣和谢阳洲会决绝到这般地步,连护盾都不开只一味进攻。
而他们又是如何做到将对方信任到那个地步?即便身上寸甲不披,也能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彼此。
于是敌方二人准备实行的战略全部泡了汤,非但没有逼退蒲荣和谢阳洲,反而被他们摆了一道,压制得动弹不得。
他们打算留到下半场再拿出的底牌,此刻在碾压性的火力之下,根本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蒲荣和谢阳洲占尽了先机,两发起到决定性作用的粒子炮,就在此时从谢阳洲的机甲发射,朝着前方大力倾轧过去。
一阵爆破声响起之后,敌方的两台机甲轰然倒地。
“这种情况下,宁愿挡不全面挨上几下,也不要因此失去先机。”
这是当时蒲荣和谢阳洲看着视频复盘时达成一致的战略。
而后来,他们更是作出了在原本战略的基础上更为极端的决定:完全剩下开盾的时间,两个人轮流作为肉墙为对方挡下攻击,从头至尾攻击不停,全靠换人时的默契与速度,在外部装甲彻底毁坏之前一举打倒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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