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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发狠起来,她绝对反抗不了。
可是现在她突然不怕他了。
心头那点心虚和怯意火速退散。
还隐隐有些冒火。
她是辞职回老家了,可她那是事出有因,父亲动手术,她这个女儿怎么可能不在身侧。
她能感受到他喜欢她,可他一直深藏不露,也没亲口跟她表白,她离开的时候只能当不知道。
他现在追来这里,偷偷往她无名指上套枚戒指,又什么都不说,算是怎么一回事嘛?他是没长嘴吗?好好和她说清楚不行吗?
程新余性子软,可也并非完全没脾气。
是人都有脾气,都会生气。
他以前在床上欺负她欺负狠了,她同样会亮出爪子反抗。
他说的这些话成功被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偏偏就要和他对着干。
戒指他说不摘就不摘吗?
哼,她就要摘给他看!
这里是汀兰,她的地盘,她有的是底气。
他说不能走出这扇门,她就当真走不出了吗?信不信她现在只要大喊一声,老板娘分分钟就能带人破门。
还威胁她?想都不要想!
程新余扬起头颅,颈线拉得笔直,气鼓鼓同靳恩亭对视,当着他面把无名指的戒指摘掉,用力丢到床头柜上。
她有赌气成分在,力道没控制好。
戒指在平整的面上滚了两圈,直接掉在地板上。
又沿着地板滚去了墙角。
女人的眼神不知道多嚣张,就差没在脑门写一行字:你奈我何!
靳恩亭:“……”
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一股邪火猛然窜上心头,蹭蹭蹭往上涨,直冲天灵盖。
“程新余,你……”
靳恩亭嘴角微抽,脸上抹了一层冰霜,双眼烧出一片火网,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一个在生意场上侃侃而谈,游刃有余的男人词穷。
他掐灭烟大踏步迈进屋内,飞速冲到女人跟前,嘴皮子直抖,“我看你是存心要气死我!”
程新余拧起两道英气的眉毛,喉中哽咽:“我哪里气你了?明明是你自作主张给我戴上这戒指,也不问我要不要。
一句话不说,又不允许我摘,我还觉得委屈了呢!”
本来只是生气,话一出口又莫名感到委屈,鼻子酸得厉害,两眼一热,眼眶都红了。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在外人面前稳重成熟,成竹在胸。
在她面前就成了幼稚鬼,话也不好好说,动不动就生气,给她摆脸色。
她欠他的吗?
靳恩亭觉得胸口烧得慌,窒息感格外强烈,衬衫领子勒得慌。
太阳穴凸起,一抽一抽的跳。
他伸手扯了扯衬衫领口,太过用力,最上边一颗木质纽扣从衣领崩落,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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