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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淅淅沥沥,暮色低垂,檐雨如绳。
漫天梨花在动荡的风雨里落下。
她站在雨中,隔着湖水与一片雪白的花色,与他遥遥相望。
男人叠着腿,坐在同伴中间,很散漫闲适的姿态,在她紧紧的注视下,对方也注意到什么,他抬眸看过来。
那对眉眼精致而勾人,只短暂一眼,看得她惊心动魄。
迎灯脚下一滑,赶忙顶着雨匆匆逃离。
那段哀婉的旋律落在心底,时不时会涌出一点淡淡的、潮湿的惆怅。
第二面,又过一阵子,是在姜兆林的办公室。
那天姜迎灯拎着卷子去找爸爸签字,推开门却不见姜兆林,坐在一起的是几个青年学生。
几个男孩子同时看过来。
姜迎灯呆在原地,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她爸爸。
“姜老师在开会。”
讲话的男生叫谢添,他跟迎灯在之前见过一次,认识她早一些。
姜迎灯扯扯书包带,点点头,礼貌地说:“谢谢。”
随后,她靠墙坐下。
在她旁边的男人拿着一份打印好的论文在细看,他没有跟她聊天的意思,只在她进来时淡淡瞥了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转移到纸上。
姜迎灯用余光注意着他,手扶着膝盖,蠢蠢欲动地瞥一眼他的论文封面,看到“梁净词”
这三个字。
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好,请问你那天吹的那首歌叫什么?”
她声太小,他不确定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梁净词稍稍抬一下眉:“嗯?”
而后他躬身,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背骨,将人往耳边带了带,温声问:“我那天什么?”
她看着男孩子短促的鬓发与利落的下颌骨,吞吞说出:“就是……那个口琴。”
“口琴?”
梁净词望着她,想了一想,“是不是千千阙歌。”
“不对不对,”
她使劲摇头,“我听过这个,不是这个。”
他也变得好奇,凑过来问:“哪一首?你唱两句我听听。”
迎灯声线僵硬,不伦不类地哼了两句,又难为情地说:“我唱不出来。”
梁净词没听明白,也记不起来。
他笑着,指一指旁边人说:“你给那个哥哥唱去,他懂得多。”
姜迎灯看一眼谢添,彼时谢添正摸着下巴观察着姜迎灯,又转头对旁边的一个黑框眼镜男说:“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是不是这么说的?”
姜迎灯忐忑过去,探头问:“你们是不是在说我什么呀?”
眼镜笑了下:“小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林黛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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