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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最是人间留不住（第2页）

“怎么会……”

温凉生颤抖着眸子，想用手去碰一碰，却不敢，唯恐弄疼了她。

“怎么样温总？看到我变成这样的身体，你还有兴趣吗？”

白曦曦眼角含泪，却笑得刺目，“三年前那场大火，赐予我的就是这样一身皮肤，这辈子都不可能康复。”

“火海里，我亲眼看着你抱着孙静潇离开，我是被你放弃的人，现在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想和我重新在一起？你觉得我会信吗？嗯？温凉生，很多事情晚了就是晚了，你再怎么垂死挣扎也挽回不了。”

温凉生浑身冰凉，低下头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里，话语糅杂着悲痛之色：“为什么会挽回不了？你以前也很爱我的不是吗？我们再爱一次不好吗？”

是啊，以前的白曦曦，就算被作践到尘埃里，也还在奢望能得到他一个眼神，可以说爱他入骨。

可是那个白曦曦，已经死在火海里了啊。

白曦曦没有推开他，消极地一笑：“不知道温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他什么都不是了。

最后温凉生没有动白曦曦，但在这之后的三天，白曦曦都被软禁在房间里。

她不哭不闹，佣人送来的饭菜她也吃，没有跟自己过不去，但是温凉生来找她，她都把他当做是空气，他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她都无动于衷。

直到第四天，房门终于解锁，白曦曦可以下楼了。

午餐桌上，白曦曦直接问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温凉生，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温凉生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往她的餐碟里夹了一块排骨说：“我记得你喜欢吃红烧排骨，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你试试看。”

白曦曦动也没动，冷冷道：“我现在已经有全新的生活，你这样限制我的自由，让我很困扰。”

“要不先喝一碗汤吧，垫垫胃，这是乌鸡汤，厨师加了一些独门配料，我挺喜欢的。”

说着他就拿起她的汤碗，给她盛了一碗鸡汤，鸡汤浓郁，只是闻着都知道味道一定很鲜甜。

白曦曦却始终不为所动：“早上我偷了佣人的手机报警了，你关不了我多久的。”

温凉生终于没办法再粉饰太平下去，端着汤碗的手停在半空，空气仿佛也在刹那间停止流动。

“我说过，我们已经回不去。”

无论他再怎么故作自然，再怎么无视他们之间的鸿沟，可裂痕就是存在的，就像是一张撕碎的纸，就算用胶带黏回去，也没办法变回原来的样子。

温凉生恍惚了一下，他一直努力回避这个事实，可还是被白曦曦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放下汤碗，身体后倾靠在了椅背上，低声喃喃：“回不去……是啊，怎么都回不去的。”

这些天，他用了各种办法挽回她，可他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确实……已经没有他。

哪怕是恨也好，可是她连恨都没有。

就好像他和她的过去都已经化作尘埃，都被干干净净地扫去。

最是人间留不住。

这时候，佣人来报：“先生，外面有一位樊医生说要找太太。”

白曦曦起身就走，经过温凉生身后时，被他抓住了手腕：“曦曦。”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的名字。

他声音微微沙哑：“我们真的，完全没有可能了吗？”

白曦曦眉毛都没有抬一下：“没有。”

温凉生的手仿佛失去了力气，白曦曦一动他就撒开了，白曦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快出门时，听到温凉生嗓音嘶哑道：“你信我一回啊……”

“我真的，爱你。”

白曦曦想，他一定是忘了，当年她跪在地上求他相信她一回，他也都没有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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