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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连灯也不看了,拉着魏弃便要走。
“什么‘灯王’,”
沉沉小声咕哝道,“人都没画明白呢,阿九,我们走。”
可两人还没从人潮中挤过身,忽又听侧前方有人喊:“阿姐!
阿姐!”
是萧殷的声音。
沉沉循声看去,只见萧殷、黄家小五娘、还有金家的三公子,几个孩子围着一长须老人,正在酒楼外头人挤人、提交灯谜答案的书桌旁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萧殷艰难地挤到她身边来,看她一眼,又红着脸、怯生生地看向她旁边的魏弃。
“这、这就是大……”
大美人?
萧殷结结巴巴,脸上是沉沉从没见过的羞赧和乖巧神色。
她却来不及想太多。
眼见得他险些把自己在背后给魏弃取的“诨名”
给说出口,吓得忙一把捂住他嘴,又连连比着“嘘”
的手势,“对,这就是大……恩人,大恩人,你叫他阿九哥哥便是了。”
说完,又忙转移话题,连珠炮似的问:“你怎么在这?你同五娘他们在猜灯谜?猜着了没?”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这还是萧殷第一次乖乖叫她“阿姐”
。
萧殷点了点头,脑袋往下埋着,好一会儿,又悄摸偷看了一眼魏弃。
沉沉问他:“可猜出来了?”
萧殷这才回神,道:“我们正等着夫子写最后一道对联呢。”
沉沉闻言,往那人堆中一看,方知,原来那白须老人便是学堂的文夫子。
这位老夫子,是城中出了名的性子敦厚,爱生如子。
遇着穷苦人家交不起束脩,家中孩子却有些天赋才学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过来旁听上课。
文夫子会来掺和这猜灯谜的热闹,八成也是给这些学生撺掇的。
沉沉一向很敬重读书人,闻言,忙要上前去同夫子见礼。
没走几步,萧殷问她魏弃怎么不来,一副依依不舍。
连连回头的模样,她无奈,只好又回头唤魏弃一并来。
文夫子白眉微拧,正为最后一道对联犯难。
见沉沉过来寒暄,却仍是笑着放下笔,与她聊起萧殷在学堂的表现,言谈中不吝夸奖。
只是末了,又忍不住轻拍了拍身边几名学生的肩膀,叹息道:“可惜……可惜,学堂恐怕办不过今年了。”
“为何?”
沉沉愕然。
“老夫家中,尚有百岁老母,年前不慎摔伤了腿,从此卧病不起,”
文夫子道,“我虽年过七十,膝下门生无数,可此生却未能尽于孝道。
如今老母病重,学堂又入不敷出、聘不起旁的夫子……别无他法,也只能暂且关闭。”
此话一出,几个孩子尽都沉默。
小五娘默默垂泪:“所以、所以我们才想叫夫子来猜灯谜,若是得了那十金,兴许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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