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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和钱太师早在十多年前就有过一次合作,钱太师想趁机夺取那人的权势,而沈宴当时只是个六品,停滞不前,加之安国公府并无太多实权,为着漕运那块肥肉,筹划了很久,这才钻了空子。
“全都找过了?”
沈宴面黑得跟墨汁似的。
孙氏搅着手绢,内心把沈晞蕴骂了千万遍,却还不失其嫡母的气度,颔首稳重地道:“都找过了,孙嬷嬷带着人,差点把静慈寺的每一块砖头都翻遍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沈宴沉吟片刻,又问:“山门处,小门处都看过了?”
“都问过了。
凭空三人就这么消失了。”
孙氏心堵得很,“眼下倒不是沈晞蕴失踪最为紧要,而是她失踪了,我们如何跟钱家交待?”
沈宴瞅着面前的侍女图茶盅,注视着孙氏,“既然如此,换个人顶上吧,最近这几日再找找,若不行,就说卧病在床,至于顶人,先不要露出口风,我看这次也是你办事不妥,要不怎么会让沈晞蕴给溜了?”
孙氏扯了下嘴角,并不争辩,沈宴想了想,伸手摸了下她的手,安抚道:“好了,今日的事多,特别是听说皇上不知听了谁的话,下了旨意来查漕运和粮草的事。”
听沈宴煞有其事地嘀咕着,倒是听出了他内心里头的几分不安来,宽慰他:“以往不也有这样的事么?后头全都草草了事。”
“嗯。”
沈宴是个会钻研的人,可靠的不单单是那些心眼,还有在官场中磨练已久的驱凶避害的本能,这次的风,吹得有点不同,沈宴心里多少有点担心,但还未坐实的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沈宴站起来,要去姨娘那儿歇着,孙氏到梳妆台前,摘着耳环,见他一脚就要踏出去了,扬声道:“老爷可别把钱家的事说漏嘴了。”
沈宴一听,转了身子,回来了,孙氏笑着吩咐丫鬟提他更衣,拿捏沈宴,不外乎就是权。
过了两日,孙氏这才对外头放出了沈晞蕴重病的消息,因着沈晞蕴到梅林亭之事隐蔽,沈晞莲捂着手帕笑,出门跟手帕交嘀咕的时候,都是说的估摸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罚了。
沈惟澈刚进城,想着今日瓦舍里头的新戏曲,也不直接回府上,拐去听了,刚上座,听不过一折子,歇息时,顺耳听到边上的人议论着自家的事,竖着耳朵听了几句,神色一变,扔下钱,就往家里跑。
他脚步带着风,往芷院去,也不在乎其他人拦着,差点就冲进去了,若不是沈宴及时呵斥了他,只怕要坏了沈家的大事。
沈宴坐在书房中,眼眸子里头带着凌厉,沈惟澈抿了唇,一脸倔强不理人,孙氏匆匆赶来,发髻上的花朵花都没有插稳。
“你在闹什么!”
“父亲和母亲把二姐姐送哪里去了?”
孙氏哆哆嗦嗦地打断了沈惟澈地质问,“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难道说错了么?二姐姐重病?她腿脚本来就不好,还能得什么重病,平日里就算她病得再重,也不像今日我想进去都不能吧?”
他一直都怀疑自个母亲对二姐姐不怀好意,他不是不能理解母亲的立场,可是二姐姐只是个庶女,还是个没有生母的庶女,又有什么威胁?
“你!”
孙氏一巴掌就要打下去,被沈宴抓住了,沈宴伸手拍了拍沈惟澈的肩膀,示意孙氏下去,孙氏眼眸中都是担忧。
“你能关爱姐姐那是好事,不过你二姐确实不是得了重病,而是不见了。”
沈宴决定不瞒着他,他知晓,在府中上下,沈晞蕴跟两个儿子多有交集,他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是用上了。
“报官没有?”
“并不是凶徒劫持,而是你二姐姐自己跑了。”
沈宴看了沈惟澈一眼,想看出些许破绽,也许沈晞蕴会告知他近况。
“父亲真是说的笑话,二姐腿脚不便,能跑哪里去?反正儿子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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