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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跑出去老远还心有余悸,她本来是瞧热闹的,可是热闹没瞧着,反倒差点被婆婆抓住。
她喘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想不明白,沈秀是从哪弄到那二两银子的。
难道那狐狸皮子真有那么值钱?
她默默思量了一下,决定改天也到山里转转,说不定还真能逮到一只狐狸。
傍晚的时候卫父从地里回来,杨氏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老头子说了一遍。
“我原以为老大家的只是有些好吃懒做,目光短浅,没想到她还如此愚蠢。”
杨氏叹道,“若不是老二家的给了我二两银子,今日的事情还真不好收场。”
毕竟债主上门讨债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事说到底是他们不占理。
卫父半响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明天我就找老大说说,让他管好自家媳妇的嘴。
若是他管不好,以后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杨氏也被邹氏的所作所为气坏了,罕见的没有替大儿子辩解,反而叹气道:“我现在真后悔给老大娶这么一个媳妇。
老二家的之前再懒,也从来不会搬弄口舌。”
“老二媳妇的人品是不错,她垫的那二两银子你先记着,等日后家里宽裕了,你把钱还给她。”
卫父说道。
杨氏道:“我知道了。
今日老二媳妇说她那二两银子是卖绣品得来的,我得去看看,到底什么绣品能卖二两银子。”
东厢房内,沈秀正在灯下裁剪帕子。
那一包袱碎布,能做帕子的布料就只有一两块,沈秀干脆用买来的葱白色素缎做帕子。
那葱白色的素缎约有一丈来宽,沈秀买的是一尺布,这么算下来,便能裁出九块一尺见方的帕子。
杨氏过来的时候,大丫正给沈秀打下手。
自从邹氏和卫平分出去以后,大丫便跟着沈秀一个房睡。
沈秀睡得东厢房是她和卫宴的新房,房里摆着的那张柳木床是陪嫁来的,宽敞得很,不像大丫原来和父母睡得那张床,总是能把她挤下来。
白天跟着杨氏干活,晚上有婶子陪着睡觉,而且还能随便在床上打滚,时间久了,大丫也就不怎么想那对偏心的父母了。
沈秀要裁剪帕子,她就兴致勃勃的跟着一起动手。
杨氏看清大丫手下的是上好的葱白色素缎时,哎呀一声道:“老二媳妇,这么好的布料,你就舍得让她动手剪,剪坏了可怎么办呢?”
沈秀笑道:“怎么会呢,我在布料上画了印子,大丫照着印子剪,不会剪坏的。
就是剪坏了,也可以拿来做荷包。”
“哪有你这么惯孩子的。”
杨氏明显看不惯,“我像大丫这么大的时候,可不敢拿剪子剪布料。”
沈秀没有跟婆婆抬杠,而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娘,我打算给相公绣一个荷包,只是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和什么式样的。”
杨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了想道:“老二喜欢浅色,式样嘛,只要简单大方就行。
你要给他绣荷包,可别绣那么花儿鸟儿,他不喜欢那些。”
“那他喜欢什么?”
沈秀认真的问道。
杨氏道:“他从小喜欢竹子,你要是在荷包上绣几支竹子,他保准喜欢。”
两人说完话,大丫已经剪好了帕子。
出乎杨氏的意料,大丫剪得帕子方方正正,一点不比大人剪得差。
沈秀笑道:“我们大丫就是聪明,天生就是做女红的料。”
杨氏也有些刮目相看,夸了大丫两句。
大丫把裁好的帕子收拾起来,沈秀跟她说过,晚上最好不要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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