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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第1页）

打完之后，手重新抚在萧综脸侧，痛哭出声。

待情绪平复之后，叔侄二人携手来到内室桌前，打算彻夜长谈。

萧综从叔父口中了解到，当初萧宝卷重伤逃至会稽郡，为黄莺母亲所救。

黄莺父亲是前朝没落贵族，生活窘迫，为重回京城，此生最大心愿就是儿子高中状元。

可惜，天不遂人愿，自黄莺后，黄母并无所出，黄家家境贫困，也无钱财再纳一门妾。

黄父本就富贵窝里养出来的，整日不事生产，且脾气愈发暴躁，打骂黄莺母女是时常有的事，母女二人靠简单的女红度日。

可能天无绝人之路，黄莺十岁时，黄母再次怀孕。

黄莺以为这将是往日苦痛的结束，没想到……

黄莺可以感觉到，越发临近生产，父亲的情绪越发离奇，时常突然大笑出声又戛然而止，那喉咙发出的嚯嚯声，那裂开的嘴角，让黄莺时常心惊肉跳。

如果是个弟弟还好，如果是个妹妹……

她不敢想。

生产的日子越发临近，黄父的行为越发奇怪。

他依旧时刻盯着黄母的肚子，仿佛能透过肚皮看到胎儿的形状。

当黄莺出现的时候，黄父阴恻恻的目光总在黄母与她之间徘徊，让黄莺感觉自己被某些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处生物觊觎，汗毛直竖。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手脚发抖地逃离母亲的卧室，她依旧能感觉到父亲黏在自己后背的目光，如影随形。

后来不单在母亲卧室，在这座破落小院的任何地方，不管她走到哪里，藏到哪里，都感觉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就连身处最安全的卧房，即使门窗被堵得严严实实，她都感觉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户缝隙，门的缝隙死死盯着自己。

她不敢睁眼，也不敢面朝屋顶入睡，她怕睁眼的一瞬间，有一双眼睛透过掀开的瓦片望向自己。

每到黑夜，她堵住门窗，和衣紧紧蜷缩在被子里，即使呼吸不畅，即使满头大汗，期待着天亮。

她感觉她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