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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任务（第3页）

“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是吗？”

许青栀视线又一次模糊，眼泪晕湿了水红色的锦缎，她鼻子酸涩，喉咙发紧：

“你做的错事难道还少吗？事到如今，许家灭门，师父惨死……你难道还指望我对你三叩九跪、感恩戴德吗？”

黎丞川下意识攥紧了许青栀的的手腕：

“你要一辈子这样恨我吗？你只看我如今称帝，风光无两，可你从来不知道我一路走来有多少身不由已，也不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许青栀忽然打断他，她直勾勾地看着黎丞川，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中也变得酸楚：

“我从来不懂你，也不懂你那些一环又一环的算计……可现在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已经不想再看黎丞川。

他从来都只会说自己是身不由己，从来都只会狡辩，一边说自己没办法，一边又亲手做下无可挽回的事。

时至今日，她只觉眼前这个她曾深爱的人是这样虚伪可笑。

黎丞川终于不再急于辩解，他在昏暗的沉默里半晌无言。

明明朝堂之上对付刻意刁难的群臣他都应对自如，句句言辞都应对得滴水不漏。

可一到许青栀面前，他却总是自乱阵脚，百口莫辩。

许青栀用力把黎丞川的手掰开，黎丞川却说不出地执拗，捏住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

争执间，忽然一样东西掉落，骨碌碌滚落到床边。

顺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去，原来是只藏青色的香囊，纹面素净，尾端缀着白玉和流苏。

许青栀看着躺在地上的香囊，忽然开了口：“这么多年，你还是随身戴着它。”

黎丞川弯腰捡起香囊，拂净方才落地时沾染的灰尘：“原来你也记得。”

许青栀坐直身子，倚在床头，想起旧日种种，千万般感慨：

“那时候你只是无心夺位的太子，我也初入盛京，你说让我给你配最好闻的香，我故意刁难你，就给你配了这味香。

它名叫欢宜错，好闻却不持久，需要时时更换香料，麻烦得很……倒也难为你，能一直戴到现在。”

黎丞川看着手中里的香囊，良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