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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地表重力加速度（第1页）

半瓶伏特加没多久就被四人喝完了，捷尔任斯基起身在一个大木箱子里又拿出了一瓶酒，接着，又往几人的酒杯里倒满酒

“我大学的专业是生物学，老师为了保护我不受李森科的迫害，中途半路出家去学物理，结果刚毕业，李森科就垮了台，在此之后，我去了当时刚刚建立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大学当教授”

喝着酒，醉醺醺的捷尔任斯基不再讲关于质量点的问题，反而讲起了自己过去的人生，说一句话，他就喝一口酒

“当时，我的主攻方向就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刚刚兴起的质量点科学研究，在理论层面，走的很远，如果时间足够，我甚至可以在大型机上模拟出引爆的效果……”

“可惜当时只有莫斯科有可以模拟这个实验的大型机，我的级别太低，只能是在学校搭了一个小型运算平台，初步模拟了爆炸效果”

“再后来，上面注意到了质量点，勃列日涅夫在短时间内组织了大量国内最顶尖的物理学家来研究这个东西，我自然也是在其中，跟着大部队来到了这里”

说完之后，捷尔任斯基还想要继续倒酒喝，但酒瓶里的伏特加早已被他一个人喝了个干净，他把空荡荡的酒瓶扔到地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扔进了壁炉里

壁炉的火一下变得热烈起来，坐在边上的克拉克维惊叫一声，捷尔任斯基面无表情地示意她让开，克拉克维只好搬着椅子坐到了乌斯季诺夫身边

“烧两本书，让壁炉烧起来，你们应该不想冻死在房子里吧？”

扔了几本书，见众人不动手，捷尔任斯基摸了摸头发，带着醉意说道，随即继续往炉子里扔书

朴彩注意到自己身边有一摞堆放整齐的书，是布哈林所著的《新经济政策和我们的任务》，他随便翻了两页，准备扔进炉子里

“那里的书不要扔，上面的牛皮还要撕下来卖钱……”

捷尔任斯基阻止了朴彩的行为，他还是没有停止扔书，朴彩只好把手里的书放回原处，在地上捡起一本书，扔进了炉子

“联盟解体以后，整个研究基地的人都丢了饭碗，我跟我的妻子被分配到了本地的一个国营印刷厂当工人，后来，老板私吞了国有资产，我跟我的妻子失去了工作，老板用不到这些没用的左派著作，所以全都打包送给了我……”

克拉克维翻着书，低头问道:“那你的妻子呢？”

“死了，死在了千禧年的跨年夜，因为生了伤寒，而我又没钱去给她治病，所以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曾经的家里了……”

捷尔任斯基的语调轻飘飘的，仿佛他从不关心自己的妻子一样，说完，他只是沉默着扔着书

克拉克维一阵无言，只好低头扔书

乌斯季诺夫低着头扔书，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扔了几本书，他抬起头问还没停手的捷尔任斯基

“你说，这附近有曾经的研究基地？”

“没错，9.81基地，位置很偏远，里面的设备也都拆干净了，要去看看吗？”

“地表重力加速度？”

克拉克维问

捷尔任斯基一点头说:“没错，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随手起的一个名字而已，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