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驿站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三章 西伯利亚（第2页）

克拉克维听不懂俄语，她擦掉了窗户上的雾气，看着风雪肆虐的窗外，街道上已经结冰，不时有人在路边的人行道上走过

开了没一会，出租车司机开进了一个很老旧的小区，他将车停在了其中的一栋小楼前，楼前的铭牌上显示，这里曾经属于西伯利亚科学院

下车后，克拉克维抬头看了看这座不算太高的赫鲁晓夫楼，这时，其他三人已经走进了单元门，她赶忙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脚步声在楼梯间内回响，突然，一个声音自头顶而来，传入了几人耳中

“是来找捷尔任斯基的吗？五楼左手边的那间房，你们可以看到门前有一个迎接你们的地精模型……”

走上五楼，往左手边看去，房间门敞开着，门前有一个戴着高帽的地精模型，乌斯季诺夫探进头看了一眼，房间里没开灯，但是客厅里的壁炉被点着了

借着火光，乌斯季诺夫能看清壁炉前像是摆着几摞厚厚的书，书堆里坐着一个正在低头做着什么事情的人影

“你是捷尔任斯基同志吗？”

乌斯季诺夫用俄语，试探了一句

“用英语就可以了……我其实不叫捷尔任斯基，这些书的作者是捷尔任斯基，其实这里还有列宁和布哈林的一大堆书，甚至还有勃列日涅夫的著作……”

声音在书堆里传出，接着，一个高大且很瘦弱的身影起身，坐到了书堆里的单人沙发上，朝着外面的几人招了招手

走进房间里，地面上摆满了书，克拉克维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落脚点，沙发上的捷尔任斯基却示意她无需太过拘谨

走到捷尔任斯基身边，白文选刚想问什么，前者指了指放在角落的几把折叠椅

“可以坐下了，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没想到你们来的比我想象中要快这么多……”

坐下后，借着火光，克拉克维看清楚了捷尔任斯基的真面目，他上身披着一件羊毛毯子，下身穿着大裤衩，整个人完全不修边幅，满脸胡子拉碴，看起来相当颓废

“喝伏特加吗？在这种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喝点酒总是很不错的……”

捷尔任斯基不知在哪里掏出来了一瓶还剩一半的伏特加和五个脏兮兮的酒杯，他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倒满了酒

“自便”

他一伸手，说

白文选和朴彩毫不见外，接过酒杯，倒满了伏特加，乌斯季诺夫也接过杯子，但他只倒了半瓶酒

“敬死去的联盟！”

捷尔任斯基举起酒杯往地上倒了一点酒，随即将一整杯伏特加仰头一饮而尽，三人自知无法像他这样喝酒，只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看这些书，这是列宁的《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联盟解体以后我在印书厂里搞了好些箱这种书……”

喝完酒，醉醺醺的捷尔任斯基在地面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书的封皮已经被用暴力撕掉，上面用黑色笔写了一行俄语字母

“你是共产主义者吗？”

白文选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问道

“我不是左派，但这本书的作者是”

朴彩又多抿了一口酒，他点了点头表示道:“当然，他肯定也必须是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