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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荇之佯作活泼。
她本就是一个才及笄的小女娘,有水雾蒙蒙的桃花眼,细如轻烟的小山眉,而今只是放轻了嗓音,便让人心口黏巴巴的,藕粉似得软。
偏是三唐,好像看见了那浅黄色瞳子后的讥笑,鬓发忽地白尽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说:“密河有赤子之心。
是老朽错了。”
何荇之只觉得刺耳,但现在不刺她耳的话也罕听。
她又摇了摇头,辩驳道:“我不能评判你们的是非,我没有比你更高尚。
这个世道,凡做事,都最好论心不论迹,论迹,无一人是对的。”
“我要走了。”
她掸了掸袖子,饮了一壶酒酿,喝得头昏眼花时,与老僧人笑:“你最好看着他,遇事也好通知我。
我去拾掇你的烂摊子。”
次日正午,何荇之回来时,老僧人已不在。
而密河正跪坐在原地,一板一眼的敲木鱼。
刺眼的日光被密密繁繁的绿叶削弱了许多,落在小僧人白皙的腮上,竟反射出一种神性的微光来。
他在想些什么呢?
荇之愣怔地盯了他许久,一直怯弱地不敢上前。
最后,竟是别过头,被自己的想象逼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还臭吗?”
一边走,一边问耳山灵。
小娃娃的嗓音很亲人:“不啦。”
何荇之又问:“耳山灵,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又想去哪里呢?”
“我不知道。”
她仰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峰,若有所思地说:“那便回你家看看,老僧人说你有个庙,我尚未见过自然灵的庙宇。”
“自然灵的庙宇”
,五个方方正正的小楷,写在素笺上,就好像已经透露出生机盎然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