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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听琴（第3页）

杨宇注视着夏茉的眼睛：“我真幸运，能够作为今天唯一的听众。”

夏茉笑了笑，对上他的眼睛：“其实每次上台表演，我几乎都不让自己看台下的观众，因为害怕自己会因为看到观众而紧张分心。”

杨宇更走近了她一步：“那我会让你分心吗？”

夏茉大胆迎上他的目光，嬉笑着说：“恐怕确实会让我分心。”

杨宇挑眉：“那我坐得离你近一些。”

杨宇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就这么径直坐在夏茉旁边。

夏茉觉得他们实在太近了点，近到自己的每一个呼吸都能感受到杨宇身上特有的气息。

不用侧头去看，夏茉也能感受到杨宇近在咫尺的目光正牢牢地锁住自己，让她退无可退。

大概觉得应该缓解一下气氛的尴尬，也或许是为了开口说些什么，夏茉装作随意的开口：“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曲子？”

却没有侧头去看杨宇的脸

“彩云追月”

杨宇说得直截了当，也不做过多思考，倒让夏茉有些许的吃惊，也有些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的原因是，这也是夏茉最常弹的曲子之一

她喜欢这首曲子里的那种轻柔的美，如遮着面纱的姑娘，又如躲在云儿中的月亮。

夏茉每每心情沮丧时，总爱弹这首曲子让自己放松舒缓下来。

没有再多说什么，夏茉开始按下琴键，乐声就在她的指尖流淌而出，似直流进杨宇的心里。

为什么说出这首曲子，或许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听到夏茉的琴声时，她弹的就是这一首。

杨宇很难去形容当时的那一种感受。

他不是没有听过这首钢琴曲，在音乐厅，在家里的留声机里，乃至更有名的钢琴家的演奏也有过这首中国的名曲，但当他听到夏茉的琴声时，只觉那乐曲似乎变得和别人弹奏的都不一样，比他们更温柔，更能够从心底打动他。

到底是曲子还是弹曲的人更吸引自己，对现在的杨宇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此刻，能够在她身旁静静听她弹琴，已是一种莫大的满足。

两人仿佛是投入这琴声中，忘了身处何地

一个轻触琴键，一个静静聆听；一个弹得全神贯注，一个听得专心致志；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两人都仿若从梦中苏醒一般，才意识到二人此刻相距极近，肩并肩的触碰，微微侧头的四目相接，琴的尾音过于旖旎，久久不散。

谁也不忍开口，打破这恰好的氛围。

从大礼堂出来时已接近黄昏，夕阳的斜光打在这条林荫小道上，回去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过于美好的梦境。

一路就这么并肩走着，摇晃的手不时有那么一两次的摩擦而过，把两人的话头都打消了下去。

杨宇有意让自己的步伐变慢，他很贪心，想再久一些，这样和她并肩的时光。

看着身边夏茉也渐渐慢下来的步伐，杨宇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开始期待这个周末的到来，他在计划，做一个自己也没有把握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