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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幽伸手去拿酒,衣袖被风吹起,在手臂上滑落,露出那朵洛神印记。
昼轻舟一愣:“我以为你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顾怜幽把袖子撩回去:“月慜是李谦女儿这件事,迟早都会被人知道的,我知道也不奇怪。”
昼轻舟听了她的话,表情却很奇怪,欲言又止的,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提起酒壶又喝了一气,才恢复正常。
昼轻舟提着酒壶看向楼下:“如今你可是上京城里的名人了,被太子,东平郡王,状元争相求娶,又是上京第一才女,我前几日在茶楼听着,像是要给你封个大周第一美人才肯作罢。”
顾怜幽嗤笑一声:“就我这张脸?”
她凑近昼轻舟,无奈道:“你看看我的脸,大周第一美人,我担得起吗?”
昼轻舟却认真地看了看:“我觉得可以。”
顾怜幽无奈笑了:“若我可以,你也可以,世间美人何其多,这些传来传去的人,有几个真的见过我?”
昼轻舟认真道:“我见过。”
顾怜幽笑着摇摇头:“都是假的,不值钱的名头。”
顾怜幽靠着栏杆坐下来,正好昼轻舟就把几案和坐垫摆在了这里,她坐下倒觉得更荫凉舒适:“说起来,你能不能带我进宫?”
树影摇晃,斑驳的光点在她清白姝艳的玉面上微荡,她抬头仰着脸看昼轻舟,漫不经心道:“能不能?”
昼轻舟看着她的脸出神,才反应过来:“你不是郡主麽,难道没有令牌?”
顾怜幽开始剥瓜子,像朋友一样地和昼轻舟聊天:“又不是什么正经郡主,就是正经郡主也没几个有令牌的,你别因为你自己有,就觉得谁都有。”
昼轻舟头疼,把令牌掏出来:“你进宫要做什么?”
顾怜幽把剥出来的瓜子都放进盘子里:“我想去见见我的老朋友。
“
昼轻舟下意识道:“是太子殿下?“
顾怜幽摇摇头:“是别的人。”
顾怜幽没给昼轻舟问的机会,她剥着瓜子,仰头看周围,由衷赞叹:“郡王,你这个躲避暗卫的功夫倒是挺深厚的,你我在此坐了这么久,都不见你的暗卫跟上来,有时间教教我,我也同你学一学。”
昼轻舟无奈地笑:“你要是能被暗卫紧跟个十几年,也就都会了。”
顾怜幽把剥完的瓜子撒进盘子里,拿起东平的令牌,起身就走:“谢了,回头我请你喝酒。”
昼轻舟看着那一把瓜子,哑然失笑。
给她令牌,就换来剥几颗瓜子和一句空话。
顾怜幽拿着令牌顺利进了宫,到了内宫前却被拦住,她倒也轻车熟路,和那个女官说话的时候简明扼要,要求见漱阳公主。
女官听她说话,要不是怕失礼,恐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么熟悉宫里规矩,顾郡主这是行家啊,要没个高人指点,哪能这么熟。
拿别人的令牌是不能进内宫的,但顾郡主说的这个说辞毫无疑问可以。
走到内宫门口让人往里通传,请漱阳公主传她。
如此一来,就是漱阳公主召她入宫的,不是她拿别人令牌擅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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