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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通往杜布雷宁站,但这几乎不可能。
他们晚上待在附近的小房间里。
门在晚上都是关上的,而白天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一名卫兵坐在站入口处的玻璃屋里。
到了他们地铁站的第三天了。
这里的时间不是普通的一天24小时,它的流逝慢得就像鼻涕虫,就像一秒接着一秒无休止的噩梦。
苏梦帆已习惯于没人走过来跟他说话,他陷人了贱民的境地。
就好像他再也不是人类,而已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巨大怪物。
人们看他的目光,好像他不仅仅是丑陋、令人庆恶的东西,而且也是和他们自己有某种联系的东西——这点让他们感到害怕,厌恶感更进一步,就好像他是个麻风病人,会传染给他们。
他总是起初制定出了一份逃亡计划,然后又对它彻底绝望,接着陷入呆滞麻木,智力从他的生命里分离。
他变得自闭,触摸内心的丝丝感觉,然后紧紧抱住遥远的角落里某个地方的一点意识。
苏梦帆继续机械地工作着,他的动作与机器人一样精确——他所有的动作就是挖、倒、返回,再挖、再倒、再返回,换个坑,再以更快的速度转向另一边,又开始挖。
他的梦想失去了所有意义,梦想里面的东西,跟他清醒时分想的内容一样。
他无休止地跑着、挖着、推着,推着、挖着、跑着。
第五天的晚上,苏梦帆推着独轮手推车时,被一只留在地板上的铁铲绊倒,手推车翻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然后他自己也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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