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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作,而是将末首最后几字写上,才直起身子来,收了长笔,落声:“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一会,亥时一刻再过来。”
初一抱拳应声,“是,多谢盛侍卫,卑职告退。”
“等等!”
盛稷忽然开口叫住了要走的他。
初一那退开的步伐又往前近了一步,疑惑道:“盛侍卫?”
“将这画送到岳州城最大的画馆去,劳烦了。”
盛稷将刚刚所作之画拿起,递给了他。
初一愣住了,“现在?”
他点头,“是,便是现在。”
“好、好,卑职这就去。”
初一将画收好,转身离开。
盛稷看着打开又再次阖上的房门,轻声:“就看你们自己了……”
……
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院内
木门被人嘎吱推开,发出沉闷的低声来。
陆净走出来,看着院中的人发问道:“父亲,已经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陆为抬头仰望星空,见那乌云惨淡,即将盖过明亮星辰的天际,长叹一口气道:“这要变天了……”
岳州要变天了。
变天了啊!
他低声一笑道:“是,或许明日便会下雨了,来岳州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岳州城下雨呢!”
陆为艰难的转过身子去,看着自己这优秀内敛,聪慧有佳的长子,面露忧愁悲伤道:“是我害了你和称儿啊!”
他何止是说这天气要变了啊?
是他们要变了,他们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陆净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家父亲的言外之意,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道:“父亲不必这么自责,我与陆称如何,都是我们二人的造化。
父亲快进屋吧,外面风大,对您身子不好。”
陆为点了点头,咽下心里那满腹苦楚,跟着他进了屋子,还未待坐下来,就听到了二儿子的声音。
陆称捧着一幅画,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喊道:“父亲,兄长,你们快来看看,看看这副画——”
“怎么了?”
陆净转过身子来,见陆称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出去。
他将手中的画,放到小小的桌面上,摊开道:“这是我刚从合欢画馆那儿取来的画,你们看这题词,看这里,这里最后落笔的作者。”
父子二人同时看了过去,刹那,齐齐惊异出声:“盛川渝?!”
“是啊父亲、兄长,这便是盛川渝所作之画。”
陆称急的挠头,反复说道:“我在梧州城见他作过画,也似这副一般,画在左侧,题词在右侧,他说他这样做法就是为了让人一眼可以先看到他的画儿,再看到他的词。
我敢保证,这就是他的亲笔之画,绝不会出错的。”
陆净哑了哑声,才道:“他的画,怎么会出现在合欢画馆?”
“这还不明白吗?!”
陆称急躁的坐在了一旁位置上,道:“盛川渝来岳州城了啊!
他此时此刻作出这幅画,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要来抓我们了啊!”
“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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