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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抬脚就踹了上去,严声道:“叫侍卫长!”
“是,侍卫长!”
众人立马端正姿态,抱拳行礼。
他道:“盛侍卫的房间在我们的东面,是唯一的一间单间,不过还没有收拾出来,有些落灰了,下属这几个现在就去给您打扫,您先在弟兄们几个的房间休息,如何?”
盛稷脸色虚弱的点头,他确实撑不住了,不仅站的时间久了,腿会疼,就连背上的伤口都有些撕裂开,隔多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至于李行他们几个,日日过着舔刀子的生活,对于这种味道已经见惯不惯了。
郭阳留下邵鑫照顾他,便带着李行兄弟几个,去了东间收拾屋子。
如今,离之前的那位侍卫长逝去不过几日光景,这小屋就已经落灰不成样子了。
到底是,人走茶凉。
房间内
盛稷拒绝了邵鑫的搀扶,独自走到了一张靠墙的床位坐了下来,声音沙哑道:“给我倒杯水。”
“是——”
邵鑫手脚麻利的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小心翼翼道:“时、时间很晚了,这茶水怕也凉了。”
“无妨。”
他便就着这冷茶,喝了一大口,似乎想感受一下,与全身的疼痛相比,到底是茶水冷一些,还是他的伤势疼一些。
邵鑫看着,牙齿都有些泛冷,虽然才金秋九月,不过凤鸢国到底是地处寒冷之地,晚间的凉意还是无法比拟的。
见他喝完之后,邵鑫忙伸手去接,“我来就好盛侍卫。”
“多谢。”
他仰面向后躺去,即使浑身是伤,病痛折磨,也不愿意在生人面前显露。
邵鑫将茶杯顺手放在桌子上,又去一旁点燃油灯,端近前来,让二人的身影更加的清晰,才开口道:“陛下的口谕已经下来了,盛侍卫伤好之后,便可去南归门当差,兄弟几个,都是南归门出来的。”
他闭上眼眸,轻声:“明日我便去当差。”
“明日?!”
邵鑫大吃一惊,差点打翻油灯,反应过来便往旁边挪了两寸,喘口气道:“可是盛侍卫,您还带着伤呢!
您的伤已经痊愈了吗?”
“无碍,劳你给我讲讲,南归门的规矩。”
“南归门的规矩啊?”
邵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我只懂一点点,具体的,还要郭阳讲给您听呢,他是我们这儿当职最久的。”
“先讲你知道的。”
“下属知道的?”
邵鑫连忙端着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往前挪了一寸,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下属只知道,这六公主啊,每日月初月末,必得出宫一趟。
有的时候有陛下的口谕,有的时候没有,但是陛下疼爱,我们这些做侍卫的,也不敢拦着。”
“其次呢,二皇子、三皇子会结伴出宫,或是为了公差,或是为了私欲,当然,这些我们做下属的也不敢阻拦,毕竟皇子们都有皇上御赐的玉牌。”
“最后呢,就是我们的建平郡主了——”
那正在假寐中的人,忽然睁开了燕眸,里面的凉意似比那外间的冷风还要冻人几分。
“不管为公为私,只要是建平郡主出宫,那一律不许拦,只管让她出!”
“这是太后娘娘定下的规矩,迄今为止,无人敢违抗。”
“盛侍卫,您也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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